了,我摘不下来。”
他俯身下来,夺走她的呼吸。
那种醉酒的缺氧缓过来,钟弥陷入第二重的窒息,微醺的感官反而清晰,察觉细密的吻迤逦开来。
像只搓揉绒毛的水蜜桃。
在强炙的日照中,果熟透,鲜红处稍稍碰,摇摇欲坠,一树熟烂的甜蜜,他劳作许久,最后不客气地重重一击讨来收。
耀目白光一瞬晕散。
她怀疑自坠落枝头,桃皮开肉绽,翻出熟透的红,在下面,摔一滩甜水。
他用手去碰,黏的。
大概可惜,又将唇怜爱地贴上去。
钟弥想说疯了,她洗澡。
桎梏住的两条细腿水深火热里走一遭,最后松开时已然脱力,僵麻坍倒,仿佛鱼搁浅在沙岸上的小尾巴,累到动弹不得。
仅剩一口气似的,濒死一样靡丽。
余光里,那人离去又回来,只空空披着一件深蓝如墨的丝袍。
手里拿回一件金属小工具,精致复古,似钳似剪,匍在她脚边,浓密眼睫垂下一片专注的灰影,为她解开脚链,最后咚一声,同他手表归宿一样,扔在床头。
他去找自的手机。
刚刚响了,但刚刚沉浸其中,完全不想管,此时高大身影移动,搅乱满室旎光。
她不想说话,视线却追逐着他。
屏幕冷光投在他事后面孔上,是钟弥熟悉的餍足又漠然的神情,轮廓深冷。
在他身边越久,她越能感觉到这人的表面温和像是后天练出来的,同沈弗峥人不沾边,但他已经能熟练驾驭那副翩翩公知礼识节的好壳。
所以少有人能察觉,他其实性薄情,待人蔑然。
比如,连平时跟他父母见面联络,他都只当一桩需要应付的公事来。
他能做得很好,叫人无可指摘。
钟弥低低喊他:“沈弗峥。”
他偏头,将视线来,不知是不是离开了冷光源的缘故,他表情有变,望她的眼神却显得很柔,问她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我想喝水。”
他走过来问:“在要不要洗澡?”
钟弥点点头。
随后听到他打电话吩咐楼下厨房的声音,浴室里也在哗哗淌水。
她这个澡,从疲累泡到漫长,中途沈弗峥叫人端来果盘小食和饮料供她补充体力。
她穿上睡袍出去时,沈弗峥不在房间里。
床头昏灯依旧亮着,那只男士银表低调寂暗的光,躺在红碧玺的脚链旁。
钟弥走过去戴来,男表太宽,在她腕骨间松松晃荡。
休息够了,有种深夜来精神的清明感。
她突奇想去他的衣帽间逛逛,想着毕业汇演那天他来校观礼,穿什么好。
想到有外收获,钟弥在他衣帽间的玻璃橱柜里一双女鞋。
那袋她一眼就熟悉。
是第一次来这栋别墅,她提在手上的东西,里头装的,是那双缎面缀珠好看却不合脚的高跟鞋。
不得不承认,人的心境也是时过境迁的。
这双不合脚的昂贵鞋,如今已经不能勾什么难过回忆。
她将鞋取出来,放在地上,心态平静地将脚往里踩,那种挤压到不舒服的感觉,如记忆回溯,浮脑海,好似在为她接下来脚尖的痛觉做铺垫。
猛然站立,后脚跟轻松贴到鞋底。
钟弥一愣,朝镜里望去,她的确有任何不舒服地驾驭了这双鞋。
她困惑。
那天跟靳月在门店,这双三十六码的鞋叫她多难受,她记得清清楚楚。
店内导购也说了,国内专柜断码,只剩这一双,去国外总调货不确定要多久。
钟弥去翻看鞋码。
数字不会骗人,三十七码。
是三十七码。
钟弥喉咙处有种空窒渐渐蔓延开来,叫她看着鞋陷入失语。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
她不知道沈弗峥是怎么知道她那天在门店试的鞋码并不适合,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在两天后就将这双鞋送到她宿舍的。
有她担心的削足适履,走不长远。
他一开始送给她的,就是最合适的。
她误会了沈弗峥。
可他从来有解释过一句,这双鞋从那晚开始就在这栋别墅里,在他的衣帽间里,这么长时间,有无数次机会,他可以告诉她,弥弥,你误会我了。
但都有。
这个人好像从来不为自做过的事,多做解释,有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