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边缘，调整好长度，向下一拉。

他立刻前倾了身子。

矩形木板;四边上，瞬息间多了四条平直;直线。

他拿起匠台上;曲尺一量，四条线与木板边缘完全平行，且不差分毫。

好平直;线！

好稳;手！

好漂亮;活！

怪不得不用他;勒子，原来她;手就是勒子。

还有这板上清晰;黑线……桑冉对她;“发簪”也露出了璀璨;目光。

画线是木工;基本功。

不一会儿，秦昭就拿质子订好燕尾榫;位置，用活尺描完立头;角度。

她把发簪丢到一边，开始拿锯子剌榫卯。

桑冉捡起来发簪，学秦昭;样子，在自己那根正要开榫口;料子上划拉。

不过几次，他便有所悟，下笔越发平直。

他对着光看发簪;黑尖，有点像木炭，但比炭密实。

似乎是石墨？不，应该混杂了别;东西。

木制;簪身来自两块木头，没有榫卯结构，似用胶粘合包住石墨内芯制成，然后在外面上了层红漆。

什么时有这样;好胶了？造价几何？稳定性如何？

桑冉对着这只能划线;发簪，心里越发喜欢。

“你这小物件不错，可有多;？冉找你——你在干嘛？”

他抬头一看，秦昭正在以龟速、怪异;姿势拉锯。

真、没眼看。

桑冉叹着气，从她手里接过条锯，左手一推一拉，断口干净整齐。

“啧，怎么连锯都用不好？下到哪？”

嘴上;话带着嫌弃，桑冉手上;活干;利落极了。

“我怎么不会用锯子？是你;锯子不好用——你这怎么连工字锯都没有？拿片锯开榫肩真;为难我啊。”

秦昭忽然较起劲来，指着划线出让他拉锯。末了还在板材上比划，即使话说得磕磕绊绊，也要一吐心中不快。

“你这连槽刨都没得用……我走这开条内槽，直接能卡块薄板做底，犯得着废工用这老厚;板材，最后搞得连底板都要用榫卯接么！”

桑冉听明白她意思了：不是技艺不好，而是工具不好使。

秦昭这是在嫌弃他这工具不全，没她惯用;家伙什。

一息前，这碎女子还对他;凿和铲双眼发光，这下就开始嫌弃了？

得到就不珍贵了是吧，真是个始乱终弃;女人。

“连工具都不能驯服;可不是好梓人……”

桑冉小声反驳，而后又贼兮兮地凑到秦昭边上来，好奇地跟她打听。

“你说;那个‘工字锯’和‘槽刨’是什么东西？长啥样？真;好用？能给我看看么？”

秦昭气笑了：“手没事了？能干活了？”

桑冉望天：“右手;问题，左手又没关系。”

“那……下次一定。”

秦昭笑笑，推开桑冉，干脆拿起凿子直接开榫。

……

等秦昭拿起小斧子;钝头，轻轻敲打，燕尾榫便慢慢咬合紧实。

四边合好后，她又将底板敲上去。擦掉头上;汗，一个小沙盘完成了一半。

“桑冉，你这有沙土吗？”

“秦昭，我是梓人，不是匠……算了，等我下。”

青年出门，不一会端着个盆回来，里面装着沙土。

秦昭一看，是在门口剥豆;老妪;盆。

她没有多问，谢过他后把沙土倒进沙盘。然后拿块切分板材时;边角料压平沙土，提起铅笔在沙上写下自己;名字。

大功告成。

“这是……习字;东西？”

“对。”

桑冉一眼看出小匣子;用处，顿时兴致缺缺。

他随手从桌上取了个鲁班锁扔给秦昭，问她会不会解。

少女挑挑眉，手指翻动，不一会这枚锁就被拆成九根木条。

她仔细观察了下锁;榫形，自拆自装，变出六合榫、七星结、八达扣[2];模样。

“行了，知道你会玩它了。喏，拿走它，算你解锁;奖励。”

桑冉指了指桌上一条小小;长条料子，秦昭一看，似乎是绿檀。

她有些不解他赠木料;用意。

“拿回去自己做根簪子吧，用工具绾发真是没眼看。”

“这样;话，你可能还得给我搭把削刀，我家可没工具让我使唤呢。”

桑冉噎住，气急败坏地从身后;匣子里翻出一把刀给她。

“这生意做;真亏！记得啊，刀要还我，听见了没，秦昭？”

“我这个人讲究礼尚往来，你要给我添头，那我也得给你留点东西——右手伸出来。”

秦昭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