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听话是她。 顺着来又耍脾气的还是他。 孙膑看不下去了,握住秦昭的手,安抚一脸纠结的她。军师坐镇,轻咳两声,闹剧中止。 "‘亲哥’?冉,可真‘没眼看’呢。"不声不响,孙膑一语中的。 "你也是!膑,你也‘没眼看'' !"恼羞成怒,桑冉扬手打掉叠在一起的两只手——当然,他只拍了上面那只男人的手。 “再这样闹下去,可就真的‘没眼看了’。 秦昭笑笑,分别牵起俩人的手,重新把吵闹的大家联系起来。此情此景,她倒是像极了幼儿园带班老师。 真正的理应幼儿园在读的嬴驷,反倒从头沉默地围观了这三位奇奇怪怪的大人——他们的相处模式和情感联系,又超出这位小公子的理解范围了。 嬴驷试着用嬴疾、嬴华和自己去模拟解读他看到的任人,然后成功地把自个弄得犯了恶心。 ——他们秦人,才不会整出这样粘粘腻腻的关系呢! 秦昭决心翘班,即不去内吏署报道,也不去国君那默书。 才正儿八经吃上皇粮、稳定经济来源的秦昭,竟然又想先跳着去做些别的。她这也就仗着华夏先贤们的积淀,不务正业了,真是不怕丢饭碗。 一行人又回到了嬴驷的书房,这一次增加的不止是桑冉,还多了两位——嬴疾和嬴华。 秦昭也是第一次见齐这三位,这是下一代的秦国国君和他的左膀右臂,都不是泛泛之辈。 赢驷,秦国第一代“王”,能识人驭人,重用张仪连横破合纵。嬴疾,机智多谋,军政外交他都能胜任。嬴华,史料中虽少有提及,却也是秦国的一员虎将。 下一代的国君 、丞相和将军,此时还是三颗水灵灵的小萝卜。不过他们未来的模样,已在此刻有了征兆。 嬴驷不显锋芒,腼腆亲人,却能在兄弟间有威信;嬴疾总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不轻易说话,时常露出思考姿态;嬴华最调皮吵闹,嚷嚷着要出去舞剑,但被大哥一瞪,又乖乖坐好。 “秦公乘,嬴驷并不理解你口中的‘造纸厂’为何物,虽然我手中确有可以支配的钱粮土地,但先前上下助君父招贤的缘故,并未余下多少.… “因此,我希望和疾弟、华弟一起,听过你的需求后,再做打算。请秦公乘见谅,驷儿不想辜负你的信任。" 秦昭看他有些紧张,却依旧将他的考虑说出来,倒是更加欣慰。他小小年纪却不贪功,不论想法成熟与否能,有自己的判断并坚持,是非常难得的事。 秦昭开始为他们解释纸张和铅笔为何物。 一页纸,或可承载一卷轴的文字量,却不似竹简那般笨重。将它做成书册,不仅便于查看,传输起来会更加方便。 而铅笔,可以用于制图起草,不似毛笔要蘸取墨水,只要随身一把小刀和纸张,便能随意记录书写。 赢驷和嬴疾为此物惊叹。 这般物什,或许就是羊皮和绢帛的同类。但依照秦昭的描述,它的造价和人工消耗更低廉,取材更是随处可见。 他们或许心智还不成熟,但文字和知识传承的重要性,他们绝不会小觑。 嬴驷甚至开始紧张起来,这样重要的事情,他真的能做好、真的能顺利完成吗?在理性的权衡下,肉眼可见地,赢驷犹豫了。 秦昭没有催促,她把主动权完全交给这群孩子。或许这是她的一点私心,既然已经变动了历史,那就让它的拐弯再大一些吧。 “啊呀,大哥,你在磨蹭什么?想做就去做,华把所有的都给你打点——就是我没有二哥聪明,不能帮你想很多,但大哥你想要做的事,我一定会帮你!" "……不练剑不学拳也没关系吗,华弟?"“那些都没有大哥重要。” 嬴华把头一仰,脸上虽有几分心痛,却丝毫没有拖沓。大大咧咧的他,在维护兄长和兄弟共事面前,从来是最果断、不会逃避的那个。 “大哥,华弟说的不错,秦公乘选了你,你一定就有 能完成它的能力。这样的事情做好了,君父一定会为你高兴。" "疾弟……" "不用担心,疾会陪着大哥一起从计划开始做起,慢一些也没关系。我所了解的兄长,可不是会在困难面前退缩的人。疾的一切,愿为兄所用。" 嬴疾拱手,小大人似的向兄长行臣下礼,滑稽又可爱。气氛瞬间就变得轻松又欢快。 嬴驷深吸一口气,目光更加坚定。他再次对上秦昭的眼睛,这次一丝犹豫都没了。 “请秦先生教我,如何为秦国造出纸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