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败光了祖产,连个住处都找不到,除了暂住刘全家以外无选择。
打听完这些,江采霜终于闻到了关键的题:“俞金亮什么地?”
“小人也不知道啊。”
“你跟一起来的望天楼,你不知道去哪儿了?”
刘全哭丧着脸,“从昨天夜,少东家消失了,小人也没见到。”
江采霜诧异地看向燕安谨。
俞金亮消失了?
燕安谨沉吟道:“昨夜什么时候走的?”
“差不多……快到子时吧。”
“你不知道去了何处?”
刘全苦笑着,“东家去做什么,我这个做伙计的哪清楚。”
“走之前没有任何交代?”
“……没有。”
“你昨夜宿何处?”
刘全伸着脖子示意外面,“小人昨夜跟其农户一起,大堂睡的。”
身上穿的褐色布衣凌乱,头发也乱糟糟的,眼睛疲倦无,嘴唇干得脱皮,不像是床上睡了一夜的样子。
江采霜想起昨日见到崔兴和俞金亮推搡争执,便道:“俞金亮跟崔兴是什么关系?们两个是不是起了矛盾?”
刘全嗫嚅着嘴巴,没吭声。
“你话呢!”梁武从背后推了一,“知道什么快说!这磨磨蹭蹭的。”
“崔少爷来过几次铺子,跟少东家经常一起去歪柳巷,金银巷……”
歪柳巷是秦楼楚馆,金银巷则是赌坊所地。
江采霜追:“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自从我来铺子,两个人已经熟识了,具体什么时候认识的,小人不知道。”
“俞金亮为什么与崔兴起争执?”
刘全叹了口气,“我听说是因着铺子的事。崔少爷自称跟盐商搭上线,能从赣南盐户手中低价收盐,转手卖到汴京便能发财。只是手头一时周转不开,便跟兄弟们借银子,我家少东家被说动,铺子的地契都抵了去。”
燕安谨长眸微眯,语气沉冽,“崔兴想倒卖私盐?”
“这事没成。后来像说是崔少爷被金银坊的人骗了,根本没什么盐户,骗子卷走的银子跑了。因为这钱原本是用来做私盐生意的,不敢摆明面上,所以少东家也不敢去官府举告,只能一次次跟崔少爷讨要。”
崔兴是个泼皮无赖,但脑子还算精明。自己没往投一文钱,用的全是从人那“借”的。若是门路通,便能借此发财,若是门路不通,损失的也不是自己的银子。
俞家家产快被俞金亮败光了,铺子的生意也每况愈下,根本拿不多少银子。俞金亮还想过吃喝嫖赌,花天酒地的日子,一听崔兴说能赚钱,立马被蒙了心,急忙铺子抵了去,生怕吃不上这口肉。
当初上赶着要分一杯羹,可谁知却被骗走了后一点家产。
俞金亮也算是被崔兴逼得走投无路了。
梁武本以为抓到了关键证人,谁知道是个不中用的,关键题一三不知。
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喝道:“你为什么暗中窥探官府办案?有何目的!”
刘全被震慑到,吓得六无主,“小人、小人听说人命了,所以奇想来看看。”
“只是奇?”
“是是。”
“哼!来人,这厮押下去打板子!打到说实话为止!”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刘全跪地求饶,“少东家一夜未归,小人害怕少东家被牵连进去,所以才想打探打探情况。”
“既然只是想打探情况,为什么看到我们跑?你还想跳河?”
“官爷威,小人吓得肝胆俱裂,便、便只想着逃脱……”
刘全也是被吓蒙了,一看这么多人来抓自己,慌不择路要往栏杆外面跳。
金明池水湍急,暗流旋涡无数,一个不通水性的旱鸭子,若是真的跳下去,这条命怕是交代这儿了。幸梁武手快,及时从栏杆上提了下来。
燕安谨低声:“你们少东家望天楼可有住处?”
刘全满脸颓败,“我们主仆二人身上一文钱都不剩了,哪还开得起雅间?”
并不知道俞金亮的下落,暂时与案子无关,燕安谨便先让人放了,只派了两个人悄悄跟刘全身后。
若是俞金亮露面,立马将其捉拿。
梁武不满地道:“我还以为案子这破了呢,谁知道遇到一个胆小如鼠的,见到爷跑,有什么跑的?”@无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