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诧异地瞪大眼睛,“你怎么过来了?”
他不应该在跟伯府和侯府解释这桩案子吗?
“有林越在就够了。”燕安谨懒散道,闲庭信步般走进屋。
他可懒得与旁人多费口舌,能让下人劳,自然让他们劳。
料到江采霜会过来查看,燕安谨便算着间过来了。
梁武不愿意看林越耀武扬威,所以也跟在燕安谨身边,乐呵呵地跟江采霜打招呼,“白露道长。”
江采霜被案子吸引了神,“你方才说这木盆为了接水?可这木盆放在屋里,能接什么水?”
小姑娘杏眸中噙着淡淡的困惑,她以托着下巴,盯着木盆考。
屋里又不漏水,哪需要木盆接水?
燕安谨笑而不语,让她自己想。
藏在衣橱里,用来接水,盆里存了积水……
须臾,一道灵光闪过脑海,江采霜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于文彦将换下来的湿衣服藏在木盆里,免得淌出水来,引起我姐姐的怀疑。”
于文彦杀人穿的衣裳被雨淋透了,自然会往下滴水,他没地方藏衣服,就只能把木盆塞进衣橱,再将衣服放进去。
“不错。”燕安谨唇角微弯,鼓励道:“道长能否试着还原一下,案那夜,究竟生了什么?”
“我想想……”
“首先于文彦吩咐小梅煮解酒茶,可他给小梅的并不什么解酒茶,而安眠汤的药材。之后,崔兴从外喝酒回来,小梅进去送茶,又被崔兴命令着去外给他倒洗脚水。而后崔兴得寸进尺,想让小梅伺候他洗脚,小梅不从,崔兴对她言语调戏,动动脚。后小梅为了脱身,抓起桌上的铜壶丢了过去,里的安眠汤洒了许多。”
江采霜的叙述里,隐去了姐姐江采薇那部分。
不过她说的这些经过,明显比小梅那夜的供词要详细得多。燕安谨知她私底下去问过小梅,对此并没有提出疑问,安静听着。
“崔兴没喝那壶汤,洗了脚便脱衣睡觉。快到子,他被敲声惊醒,起来开,看到外的字条。”分析到这里,江采霜想起之前没有注意过的一个点,“若字条上写的寻常内容,崔兴完全可以不理会。字条上也许写了什么威胁的话,或写出了崔兴的什么秘密,所以他不得不前去。”
“道长的猜测很有道理。”燕安谨赞许道。
梁武也跟着点头。
“不过这件事先放在一旁,”江采霜索着走出于文彦的房间,来到走廊,“崔兴被字条引出去,俞金亮和刘全将他打晕,绑在楼梯下。之后,俞金亮没跟刘全说,自己趁机潜入了崔兴的房间……可他怎么进入房间的?”
梁武想要出言提醒,被燕安谨一个视线止住,只好收回到嘴边的话。
他里却想着,白露道长年纪轻轻,又没有破案的经验,怕不好完全还原那夜的情形。
江采霜来到崔兴雅间外,看到扇闭合的板,霎明了,“雅间的只能从里拴上,却不能从外上锁,所以俞金亮直接推而入便可。”
她伸一推,雅间被轻松推开。
江采霜往里走,视线扫过满屋狼藉,“俞金亮在屋中翻找财物,隔壁房间的于文彦则悄悄出,来到崔兴房前——他兴许想敲,试探崔兴否已经睡熟。可来到前,却现并没有锁,所以他就从内直接进了屋。”
“若崔兴将房从里拴上,于文彦应该会选择从外尝试着进来,这扇缝宽一些,更好撬。屋里没有留下雨水的痕迹,说明于文彦从内进来的。他进来之后还将反拴上。”
“不错。”燕安谨耐倾听。
梁武小地跟在他身后,尽量让自己不出声音。
江采霜走到床铺附近,“床上为凌乱,我推测于文彦进屋后,俞金亮正在床上找东西。于文彦模糊看到一个人影,便冲上去与他扭打。俞金亮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后慌忙还,试图逃脱。可他做贼虚,不敢出声,便没机会说出自己的身份,直到被于文彦打倒,没了反抗之力,被他拖到游廊上给丢进了湖中。”
脚下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哗啦”一声,滚到远处。
“咦?”江采霜蹲下身子,伸长臂,从桌下将踢走的东西捡了回来。
刚好那个铜壶。
江采霜眼睛一亮,“不对,于文彦并没有立刻将俞金亮丢进湖里,而先倒掉了铜壶里的茶水,又接了雨水涮洗,放回原处。那候俞金亮应该已经被打昏过去了。”
于文彦站在屋里,不需要出,就能将茶水倒到外,再接雨水涮洗茶壶。所以地上并没有留下多余的水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