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空酒杯,疑惑问道。
江采霜狐疑看,“并不烈啊。”
只有酒的醇香,却没有灼心的感觉,反倒很温滑适口。
“那道长方才……怎么是那样决绝的神情?”
江采霜被说微窘,又不想承认自举杯的那一刻心绪乱了,便嘴硬道:“因为我刚才在想,往后我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早晚……”
“早晚什么?”燕安谨饶有兴致。
江采霜瞪,“早晚收了。”
她伸手往下一捞,便捞到了某只狐妖不安分的尾巴。
竟敢偷偷骚扰她,企图扰乱她的心神。
燕安谨桃花眼微弯,笑像个妖孽,慢条斯理开口:“那在下沐浴静候。”
这都什么跟什么!
江采霜气急,“,坐!”
从方才起,燕安谨就慵懒地支着脑袋看她,上似没有骨头似的,一副引人堕落,诱人沉沦的妖精作派。
燕安谨眉眼间露出疲倦之色,无辜道:“夜色深了,在下想上床歇息。”
“那去睡就是。”
跟她汇报什么。
燕安谨竟真的当着她的面,大大方方地解下腰带,搭在屏风上。
江采霜想斥有伤风化,却又想起们今是夫妻,即便坦诚相待也是应该。
那边,燕安谨已经脱了外衣,信步从她旁过。
自觉地睡在床里侧,仿佛给她留了个位置。
燕安谨倦懒低磁的嗓音从床帐中传来,语调慢悠悠的,平添暧昧,“道长不困么?”
江采霜哼一声别过脸,她才不会跟妖族同塌而眠。
今夜、今夜她就在桌子前守一晚上。
婚事忙了一天,江采霜也的确困了,不一会儿就觉眼皮发沉,脑袋一点一点的。
趴在桌上睡觉自然不舒服,时而觉脖子僵硬,时而又觉腰酸背痛。
江采霜困顿之下,只慢吞吞地挪着步子,来到床前。
她试探地朝床帷里喊:“世子?”
没有传来回应,想必是睡着了。
江采霜轻手轻脚地蹬掉鞋袜,钻进了床帐。
洞房夜龙凤烛会燃一夜,此刻隔着一层薄透的床帏,烛光被映成绯色,影影绰绰,摇摇晃晃。
江采霜没敢乱看,直接掀开外面的被子钻了进去,将自整个人完全裹了进去。
是床上躺着舒服。
她闭上眼,呼吸很快变均匀绵长。
睡到一半,江采霜迷迷糊糊觉气闷,往被子上面钻了钻,但鼻尖仍被盖着。
她不自觉皱起眉,脸颊酡红。
这时,有人将她的被子往下拽了拽,露出鼻尖。气息终于通畅,她眉头松开,恬静安眠。
第二日醒来,江采霜第一件事便是去看边的燕安谨。
见安安静静睡着,她放下心,悄悄掀被下床。
晨间,燕安谨让小虎子带江采霜在府中各处逛了逛,熟悉王府的一草一木。
“这里是主子的书房,寻常人不靠近。”
“哦。”
“不过主子吩咐过了,夫人您可以在府上任何地方自由行。”
江采霜问:“那出府呢?”
“无需报备,随进随出。”
这下江采霜心中畅快多了,总算没有白成这个亲。
小虎子带江采霜继续熟悉府上的情况,江采霜忽然玩心大起,着打了个引灵诀。
小虎子热情地同她介绍,“这片花圃是主子最喜爱的,平日里都是亲自打理……”
完全没意识到,自头上多了两只黄色的狐狸耳朵。
江采霜惊讶地眨了眨眼,不过这个结算在她意料之中。毕竟小虎子看起来是林越的亲信,跟同族也说过去。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她目瞪口呆。
一路上,江采霜遇见一个人,就打一次引灵诀。
方不是后现出狐影,便是同小虎子这样,露出狐狸耳朵。没有一个毫无反应的。
偌大的定北王府,居然是个妖窝!
在这里来来往往的,不管是府上侍卫,是悬镜司的人,居然全都是狐妖!
江采霜蓦地停住脚步,回,跑过咯吱作响的竹木桥,闯进了燕安谨的书房。
这人更是放肆,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现出原形——一只白狐趴在窗棂上晒太阳。
江采霜跑过去提起狐狸后颈,将它提在手里,晃了两下,它才悠悠转醒一般,“道长回来了。”
江采霜怒不可遏,“!是不是把的狐子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