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包袱,牵着女儿急急忙忙出了门。
包袱里传来浓郁的腥味,店伙计捂着鼻子摆手,“真够臭的。”
回头关上门,见江采霜向这边,店伙计换上一副和气笑脸,主动解释道:“这是我们店临时请来的帮工,叫余三娘,在我们干了有一阵了,手脚麻利,挺能干活的。”
“她刚才牵的个女孩,是她女儿吗?”
“是,她们家离客栈就隔着三条街,就住在鱼骨庙附近。”
店里就剩下三桌客人,店小二不用紧着忙活,搬来一条长凳坐下,闲聊道:“余三娘真是个可怜人,家里个哥哥,一个游手好闲不干活,地里的活计都是余三娘和她大嫂帮着干。另一个哥哥是个痴儿,整天就知道死读书。成了亲,好容易生了孩子,是个女娃,还是个痴傻的。”
住在这附近的大都是农户,或是做手工活,做小生意,都是穷苦人家。街坊邻里彼此都认识,彼此家里事知道得清楚明白。
余三娘家的事,在他们这里不算什秘密。
江采霜回想起方才到的个小女孩,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就是着十分怕生。
“余三娘不放心孩子放家里,怕孩子受欺负,经常她带到客栈来。我们掌柜不让她带孩子,今个是掌柜的不在,我就睁一只闭一只,通融通融过去了。”
店小二刚说完,店里有食客吃完饭,准备上楼。
“哟,客官您慢走。”店小二颇有色地上去招呼,忙着收拾碗筷擦桌子。
“你倒是嘴硬心善啊。”食客评价道。
店小二嘿嘿一笑,“这孩子虽然傻,但不哭不闹,不偷吃东西,带着就带着呗,不妨事。”
江采霜和燕安谨是最后一桌上楼的,他们并肩上到二楼,右拐,身影消失在走廊口。
大堂的烛火在他们身后熄灭,整栋客栈都静悄悄的。
此时,夜色漆黑,街上早已没几个行人。店铺都打烊关了门,冷风卷起地上的黄土,一盏盏红灯笼摇摇欲坠地挂在檐下,发出微弱的光亮。
今日七月半,路上隔一段距离便摆出香案,燃着香烛,供奉逝者鬼神。
风声凄厉地呼号,宛鬼魅尖叫,小女孩紧紧抓住娘亲的胳膊。
余三娘弯腰,将女儿护在怀里,“阿宝儿别怕,马上就到家了。”
人走过鱼骨庙,一道微不可察的光芒一闪,钻进了阿宝儿后背。
阿宝儿木讷的神微微一亮,随即恢复黯淡。
余三娘毫无觉,只顾防备着静寂的四周。
刚踏入一条穷巷,便传来突其来的犬吠,差吓得人魂都飞了。
阿宝儿听见这声音便浑身颤抖,吓得直往余三娘怀里缩,“怕、怕……。”
余三娘一抱起女儿,脚步飞快,头不回地扎进了窄巷。
客栈里,江采霜坐在窗边,抱着机关鸟说了一大堆话。
先是跟采青姐姐说了自己这边的情况,还有案情进展。
接着不忘叮嘱一番,“采薇姐姐八字不够硬,今夜七月半,千万不要出门,绣鞋放到外间,鞋头不要朝向床,最好早些休息……就这些了,替我向爹娘长辈问好。”
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江采霜才舍得放飞机关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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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头,燕安谨站在她身后,似笑非笑地着她,嗓音低缓,“道长给我传信时,倒是言简意赅呢。”
自己跟她说了多,她倒好,拢共就传回来一句话。
江采霜微窘,躲避他的视线,“你修为在我之上,不需要我叮嘱。”
从前燕安谨身子不好,可是有她时常施针贴符帮他调,今他的身子已然好多了,气色不似初见苍白。
早不用她操心了。
“快睡吧。”江采霜利落地阖上窗,从椅子上跳下来,到桌边倒了杯水。
等她来到床边,呆在原处,犯了难。
只因客栈的床,比王府的床榻要窄不少,一人躺下还比较松快,个人一起睡,便显得有些拥挤了。
燕安谨自屏风后走出来,江采霜不满地望向他,咕哝道:“你怎不多开一间房?”
燕安谨先是一愣,随即视线落到床榻上,微微一笑,“出来得急,在下身上没带多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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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霜蹬掉鞋,爬到床里侧。燕安谨在她身边躺下。
然,这床个人睡有些局促,肩膀胳膊不得不贴在一起。
江采霜已经努力往墙边靠了,可还是能感觉到,方的温透过薄薄的衣衫,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