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醒了。”
江采霜还未反应过来,落入一温暖怀抱。
这声音听着很熟悉,似乎……是她姥姥?
江采霜从她怀里抬起头,“姥姥?您怎么在这里?”
“你落水多日,今日才醒。”
姥爷声音也传了过来,“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待会儿让翠翠把刚炖好松茸鸡汤端过来,你暖暖身子。”
“翠翠?”江采霜惊诧不,“翠翠应该在京城啊。”
姥姥道:“翠翠是你贴身婢女,从小就在你身边照顾,跑到京城去干什么?”
“霜儿不会是睡迷糊了吧?哈哈。”
没多久,翠翠打着帘子走来,端来一碗金黄澄澈鸡汤,香气飘出去老远。
江采霜呆愣在原地,在姥爷姥姥劝导下,默默喝下了这碗鸡汤。
她此刻正在青州老家,旁人都说她为一次玩闹,不慎落水,昏迷了好几天才醒来。
江采霜不止在这里见到了姥爷姥姥和翠翠,还见到了同样应该在京城采青姐姐。
只是采青姐姐不是她堂姐,而是变成了舅舅所生表姐,罗采青。
“不对……这里是宁府,我娘姓宁,舅舅女儿怎么会姓罗呢?”
更让江采霜意想不到是,她还多了一表哥——罗方。
姥爷姥姥呵呵地同她说:“你从前最喜欢跟表哥一起玩,怎么长大了反而生分了呢?”
“什么宁府?怎么连姥爷姓什么你都忘了?”
“你爹娘何时在京城了?他们、他们早些年经去世了。霜儿,别想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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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霜在府上住了两日,发现自关于过去记忆正在逐渐变得朦胧,模糊,就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就像是——苏醒后对梦境遗忘。
更重要是,她法力不见了。
腰间挂着桃木剑,小葫芦,怀里藏着罗盘和符纸,都变成了一堆没用废物。
江采霜从腰间取下小木剑,努力回想法诀,试图调动身体里灵力,来将催动变大。
可她尝试了半天,经脉中分空空如也。
往日蕴藏在身体里磅礴灵气,好似凭空消失了一般。
江采霜不死心,换了符纸再试。
“引火符,烧!”
她手指捏诀,指向夹在另一只手上符纸。
几息过去,符纸毫无反应。
江采霜深吸口气,一次次地继续尝试。
“霜儿,怎么又在捣鼓这些玩意儿了?你还想要什么,姥姥去街上你买。”
江采霜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汗,“这些不是街上买来,是我师父送我。”
“什么师父?你这孩子,又在乱说什么胡话了?”
江采霜不禁气急,“我师父是清风真人,住在青城山,拂尘观。我从五岁起就跟他拜师学艺,学了降妖除魔本事,怎么突然间就不了呢?”
姥姥露出慈祥容,“傻孩子,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魔?是不是睡觉前看话本看得太多,梦里魇着了?”
“我没有乱说,这世上就是有妖魔。我我爹娘接去了京城,和燕世子一起破获好几桩案子,捉了好多妖。”
“燕世子……这人听着倒是耳熟。”
“在什么地方听到?”
“不记得了。”
江采霜眼里不由浮现出失落。
这地方虽然是她再熟悉不过老家,但她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这里处处透着诡异,处处透着陌生。
根本不是她家。
江采霜溜出老宅,叫了辆马车,径直前往青城山。
可到了青城山下一看,却并没有看到上山石阶,也没有看到耸立山门。
只有一座苍莽高山矗立在那里,山上林木茂盛,是几乎无人踏足之地。
怎么会这样?
江采霜一头扎足有一人高灌木丛,倔强地往山上走,脸颊和脖颈、手臂都树枝划出了细小伤口,又涩又痛。
她却浑然不顾,莽着一股劲上了山。
金乌西陲,江采霜顶着满身伤口和杂草,终于抵达山顶。
可山上什么都没有。
除了一望无际草木林海,什么都没有。
没有拂尘观,没有清风真人,没有师父和同门。
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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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采霜鼻子发酸,眼前渐渐漫开水雾,她无助地蹲在地上,放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