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着大红的喜字,堂屋狭窄逼仄,许多附近过来看热闹的百姓都处下脚,只能站在门外往里看。
一片敲锣打鼓声中,邹真和师姐牵着红绸走来。
邹真原本有些不耐烦,待看到人群中的江采霜,心中的郁色才散去不少。
办完婚事,他就能享齐人福了。这么一,这个繁琐的婚事总算不是那么令人生厌了。
按照这边的规矩,师姐傅成兰并没有戴红纱盖头,是用团扇遮住脸,走入宾客中央。
她在人群中急切地寻找江采霜的位置,最后还是循着邹真的视线,找到了她。
江采霜笑靥灿烂,对她点了点头。
傅成兰悬了一路的心稍稍放下。
邹真却误以为,江采霜在冲他笑,下便有些心猿意马,忘乎所以。
成亲是大事,许多百姓都过来凑热闹,连篱笆外面都站满了人。
江采霜不着痕迹地来到前面,站在离傅婆婆最近的地方,方便保护她和师姐的弟弟。
狭小的堂屋内,银风和小虎子改头换面藏在宾客中,还有几个悬镜司使藏在院子里。
热闹的鞭炮声和敲锣打鼓声齐鸣,师姐与邹真各怀心思地拜完了堂。
待繁琐的礼节结束,江采霜高喊一声:“诸位,傅家在程家客栈设了流水席,请街坊友邻们一同庆贺。”
“吃席咯!吃席去咯!”
一听说在客栈摆流水席,宾客们一边感慨着“傅家何时这么大方了”,一边争先恐后地往外跑,生怕去晚了就赶不上了。
不到半刻钟,刚才还满堂欢庆的小院,霎时冷清下来,只剩零星几个人。
江采霜催动灵,桃木剑在手,突然发难!朝着邹真刺去!
与此同时,人群中传来低喝:“动手!”
银风和小虎子等人同时跳人群,将伪装成宾客的邪修团团围住。
江采霜的攻击突如其来,邹真慌乱下来不及反应,下意识抓来身旁的傅成兰挡在身前。
江采霜暗骂一声混账,桃木剑被迫收住势头。
邹真推开傅成兰,从腰间抽一条银白色的软鞭,朝着江采霜头抽了过来。
“还敢偷袭?贱人!”
邹真一条软鞭挥得虎虎生风,鞭上还钉了细密的针刺,若是被抽到,定然会皮开肉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好在银风已经护着傅婆婆和傅成松退到了角落,不然他们被牵连进来,恐怕性命难保。
江采霜神肃然,提气躲开不断挥舞过来的鞭子,同时从怀里掏一瓶丹药,丢了去,“师姐接着!”
这是她提前炼制的解毒丹,可以解师姐身上的封穴毒。
傅成兰接过药瓶,毫不犹豫地倒服下。
封闭的气窍被药冲开,灵气霎时充盈在每一寸经脉,再也不似前那般虚弱,任人宰割。
邹真骂了一句脏,银蛇鞭转攻向傅成兰,欲缠住她的腰,将她拉回己身边。
可傅成兰已然恢复修为,岂能任他揉圆搓扁?
她身上的法器虽然都被邹真取走,但头上还留着一只簪子,夹在指尖射了去。
“锃”的一声——
银簪打在鞭上,打歪了银蛇鞭的方向。
与此同时,江采霜趁势挥洋洋洒洒的符纸,在堂屋中央燃起了一道火圈,将邹真困在其中。
傅成兰刚刚恢复,不适宜作战,便退到墙角,替银风保护祖母和弟弟。
银风分一柄剑拿她,后便加入战局,帮江采霜对抗邹真。
火圈限制了邹真的进攻,他一挥动鞭子,炽热的火便如同跗骨蛆一般缠了上来,顺着鞭子,直逼他的手臂咽喉!
“该死的!”邹真被烫得大骂声。
他连忙调动灵,压制火势。
江采霜和银风一前一后夹击,火符一遇到他们便发让开,只盯着邹真一个人烧。
邹真应对不及,还要分心神防备缠上银蛇鞭和脚下的火,不多时便显不从心,额头冒豆大的汗珠,肩背也多了几道剑伤。
邹真衣衫被砍得破烂,衣角都被烧得焦黑,他恼羞成怒地骂道:“还不来!”
黑袍人宛如幽灵一般,倒吊着从门框下飞了进来,扬袖洒一包黑色的毒粉。
“小心!”傅成兰急忙声提醒。
这毒粉能通过呼吸和肌肤渗入肌理,寻常的闭气法根本用,初傅成兰便是被这一招所害。
幸好傅成兰提前说过黑袍人的存在,江采霜早早便有防备。
“后退!”
江采霜音刚落,银风脚下便迅速腾挪,反应极快地退战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