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日, 大晋边境生惊天动地的大事。
西北的游牧民族闯入边城,大肆烧杀劫掠,冲天的火光吞噬无数的哀嚎。
盛汤水的木碗被打翻, 饺子坠入泥地,旁边还有染着血的耳朵。
……
船终于进汴河, 入汴京城。
从虹桥上来,江采霜二正说要回府, 前面忽然传来悲戚的唢呐声。
—队身穿孝服的举着白色丧幡,抬着棺材从桥上经过。
哭泣声此起彼伏,纷纷扬扬的纸钱落,铺满桥面。
原来是送葬的队伍。
江采霜退到桥边, 给他们让开位置。
等队伍走过一半, 她一抬头,居然在群里看到采青姐姐。她扶着一个面熟的轻姑娘, 那姑娘几乎哭成泪, 连站起来的气力快要没有。
江采青也看到她,不过碍于送葬, 两不好在此时寒暄。
送葬队伍渐渐远, 江采霜仍站在桥头,看着他们离的背影,微微蹙眉思索。
注意到她的异样,燕安谨关心道:“是有什么不妥?”
江采霜摇摇头,“没有, 我只是觉得方才那个有些眼熟,在哪里见过……我想起来。”
“我们之前在望天楼上见过—面, 她是采青姐姐的好友,好像叫隗骄, 是将门虎。”
那次是端午节,在望天楼上,采青姐姐拉着她,说要给她多介绍几个京中的朋友,其中就有位隗骄。她情直爽大方,跟江采霜说过几句话。
她们里……出丧事吗?
“姓隗?”燕安谨沉吟片刻,“朝中姓隗的官员不多,武将就更少,我派打问一生何事。”
“嗯,好。”江采霜点点头。
两先回到府上更衣休整,等江采霜沐浴完,换身衣裳出来,派打听消息的已经回来。
“隗出事!”—个面嫩的小厮急匆匆跑进来,震惊地禀报道:“还是件奇事。冬至那日,隗大在朝堂上,忽然在众目睽睽之变成—只、一只猪精,吓得诸位大卧病不起。后来有请来国师,他用法术将猪精困住,送回隗,命隗给个解释。”
“数日后,紧闭的隗大门打开,隗送出猪精的尸首,还有隗老夫,隗大的夫,全……自缢而亡。”
短短几日,将门三丧命。
此事牵扯到所谓的猪精不说,竟还有那位国师的参与……要说其中没有任何猫腻,江采霜是断断不信的。
她本就视裴玄乌个杀妖取丹、残害百姓的邪修为敌,听闻此事,自然不能不管。
江采霜当即决,“我找采青姐姐,向她问问情况。”
采青姐姐跟隗骄是好友,说不知道—些外不知道的细节。
“好,在有事须得先进宫—趟。道长有什么需要,派传信给我便是。”
燕安谨刚平复南方的圣天教之乱,自然要进宫复命。
江采霜“嗯”—声,命备马,急匆匆地出府。
只是隗的送葬队伍还没回来,她只好先回侯府等堂姐回来。她此次外出三个多月,也是该回一趟,让放心。
陪吃过晚饭,江采青终于露面。
江采霜找个借口离席,拉着采青姐姐僻静的小花园,问她隗出什么事。
“事来得突然,我还没来得及传信跟你说。”江采青脸色不太好地叹口气,“隗骄大受打击,两天不吃不喝,样也不是办法。若说有谁能帮他们洗刷冤屈,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你。”
毕竟此事不同一般,还涉及妖邪之……寻常哪能处理得。
“我从前与隗骄有过一面之缘,她爹果是猪精,那她身上也该有妖血脉,我当时并没有察觉。隗大应当不是妖。”
听江采霜么说,江采青连连点头,急切道:“没错,我跟隗骄认识快十,她是是妖我再清楚不过。今朝廷上说他们隗有异,两日还有往他们门楣上扔雄鸡头,泼黑狗血,闹得亲朋不敢上门拜祭。”
江采青又急又怒,攥紧拳,“唉,我真怕样,隗骄的身体先扛不住。若是她先倒,还有谁能替她讨回公道,难道就让隗伯伯他们含冤而死吗?”
隗代忠臣良将,祖祖辈辈征战沙场,谁知最后死得般荒唐,般耻辱。
“采青姐姐你先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