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步。”
众人闻声,纷纷头。
人群里,只有燕安谨没动,像静静矗立在雪山之巅的松竹。
他目光很平静,初晨的阳光经过雪地的反射,轻柔地洒在他周身。
整个人同被镀上一层灿金的边,侧颜轮廓秀美,肌肤白近乎透明,一双瞳仁澄澈清透,宛琥珀。
在场的所有人怔愣地望着一幕,不知为何,脑海中掠过关于燕子的种种传言。
传闻他多智近妖,美不似真人,反倒像是妖孽化身。
此刻他神祇般从容站在大殿上,显与周遭的凡俗景象格格不入,不正是传言非假的确凿证据吗?
一间,众人忘记了动作,大殿内静落针可闻。
站在上首的裴玄乌倏然睁开双眼,中拂尘疯长,丝丝缕缕的白须同狂暴的树藤,凶恶地朝着燕安谨袭来!
燕安谨明明背对而立,反应却格外迅速。
在半空中一个漂亮的旋身,赭色衣袂翻飞,将拂尘尽数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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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些白须好像活过来了一样,紧追不舍地跟在他身后,甚至还分成几簇,试图从四面八方将他包围。
大臣们纷纷退避到一边,胆战心惊地望着大殿内的打斗,“仙师……当真有仙力!”
“难道仙师真是天外下凡的高人?”
“子居然能避开,难道他……”
燕安谨眉目沉敛,袖中昆山玉扇飞出,劈斩断一大片白须,飘落在地。
可些白须断落之后,竟还在地上蠕动起来,些脏东西试图爬上他的乌靴。
燕安谨不免皱眉,眸底划过一抹嫌弃。
白须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密密麻麻缠绕在一起,看人头皮发麻。
在些白须即将近身的瞬间,燕安谨宽大的袖袍中挥出大片炽烈的丹火,金红的火焰浩浩燃烧,宛一条威势迅疾的火龙。
白须一触即燃,化作灰烬一段段掉落。
掉落的灰烬和白须残骸,在地砖上明明灭灭,部停留在他半步之外。
燕安谨翩然玉立,衣袍依旧纤尘不染,没有沾染半分脏污。
裴玄乌里的拂尘,变成了光秃秃的木棍。
他弃了拂尘棍,身体陡然腾至半空,以成爪,空与燕安谨交起来。
裴玄乌日渐虚弱,再加上武技本就不是他的强项,自然不是燕安谨的对。
两人快速过了数十招,燕安谨游刃有余,进攻防守不急不缓,连柔顺垂落的乌发丝毫未乱。
反观裴玄乌,脸庞灰白,额头早已遍布汗珠。
可燕安谨并未轻敌,他知道裴玄乌定然留有后。
两人距离拉近,只有半步之遥。
裴玄乌悄然打出一道引灵诀,试图使燕安谨露出真身。
可那道灵力泥牛入海,根本没有激起燕安谨的任何妖力。
反倒是燕安谨中玉扇向前一拂,看似轻巧地打在裴玄乌胸口。
“砰——”
裴玄乌倒飞出去,吐出一大口血,顺着嘴角蜿蜒淌下。
“大胆!燕安谨,你当着朕和百官的面,此狂妄伤人,是想造反吗?”坐在上首的皇帝急了眼,不顾皇家威严,急忙走了下来。
方才裴玄乌出刁难,不见他出声。
会儿裴玄乌技不人落败,官家才像是终于睡醒了一般,决意插了。
百官将皇帝的偏心看清清楚楚,却无人敢忤逆圣意。
“玄乌方才大意轻敌了,”裴玄乌咳咳两声,“但经过刚才一番交,玄乌已经可以确定,子并非人身,乃是……狐妖所化!”
“什么?”
犹石子投入湖面,激起殿内一片哗然。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后退半步,跟燕安谨拉开了距离。
他身边骤然空出大片空地。
燕安谨不卑不亢地站在中央,敛袖,逆光而立。
殿外照进来的晨光,在他身前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他既没有否认,没有辩解,而是安静地着裴玄乌的后。
直到……裴玄乌掏出一样熟悉的法器。
燕安谨淡漠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
是……道长的星盘。
“恩师留下的法器,终于要派上用场了。”裴玄乌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随即催动中的星命天机盘,霎间光芒大盛,连星盘的指针看不清了。
星盘上的青铜机关开始转动,斑驳的锈迹掉落,方形青铜块或凸起或下陷,循环不停地运转。
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