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这样的鹭留圩(2 / 3)

...”

蔡源无声叹了一回,也不由想到了独女因‘女儿身份’受到的委屈,声音马上柔和下来,“爹爹知晓婳儿心里苦楚,往后爹爹会补偿你......”

“爹爹生养婳儿已是难报大恩,哪里还需‘补偿’......婳儿唯愿爹爹和娘亲长命百岁......”

“呵呵......我乖女自小懂事孝顺......”蔡源笑的愈发舒展了。

低眉搭眼站在一旁的蔡二趁老爹不注意,和蔡婳对视一眼,随即撇了撇嘴表示鄙夷。

蔡婳轻启红润唇瓣,回给二哥一个无声的:滚......

气氛合适了,蔡婳仿似无意的问起今日刑房之事。

也把问向大哥的疑惑又问了一遍。

蔡源却不提‘心胸狭窄’,只说,此事定有隐情,具体内幕怕是要寻到那杜万才方可知其全貌......

蔡婳若有所思。

未时初。

蔡坤蔡婳兄妹离了县衙。

甫一见等在外边的张伯,蔡婳便小声交待道:“张伯,着人寻一个名叫杜万才的......多派些人手,可从泼皮闲汉处打听......”

张伯得了差事,径直去了。

兄妹俩步行走往采薇阁,蔡坤侧头看向妹妹几回,蔡婳却目不斜视只装作看不见,不与二哥眼神交流。

抵达采薇阁时,蔡坤终于忍不住问道:“婳儿,现下衙门在找杜万才,想来陈初也安排人找了,你为何再去淌这浑水.......你是不是对他家之事太过上心了?”

“管你屁事~”蔡婳一翻白眼,率先进了院内。

“我是你兄长!怎不管我事!”

蔡二站在原地跳脚,可随后,却又突兀地笑了起来.......我这妹妹,莫不是发春了?

......

酉时。

有张典史在旁盯着,一套象征性的盘问、笔录之后,天色也已擦黑。

陈初快步走出刑房,迎面撞见同样刚刚接受完盘问的苟胜。

“兄弟,快去包扎一下伤口吧,这帮文吏不是个玩意儿,兄弟带伤还盘问这般久。”

“不妨事。”陈初瞅了一眼左臂,因抱拳动作,又渗出一点血水来。

“苟胜哥哥,自家兄弟便不言谢了,过几日有些土特产送与哥哥尝鲜......”陈初低声道。

“嗐,无妨。兄弟快回吧,便是伤口不深,一直渗血也不是个事。”

“好。”

陈初离了县衙,却并未去医馆处理伤口,而是去了一家临近酒楼。

定了一台席面,又单点了些烧鸭烧鸡,随后回转县衙大狱。

几名当值狱子见陈马快送来好酒菜给大伙解馋,不由连声道谢。

陈初寒暄几句,把狱头周大根拉到了一旁,低声道:

“周大哥,今日押解来的刘氏兄弟是我的弟兄,大哥照应着些,莫让其他兄弟为难他二人。”

“放心吧,今日鹭留圩的事,我们已经听说了。既是陈兄弟庄子上的人,我们又怎会凭白打骂......”

“谢周大哥,我现下能去见他们一见么?”

“这......这案件尚未审结,按规矩是不得与外人相见的.......”

‘按规矩’陈初懂......从腰间褡裢莫出一角银子塞了过去,周大根假意推让几下,最后道:“那兄弟快些,我帮你在外盯着,省的张典史那帮人找麻烦。”

“好......”

大狱内。

弥漫着一股久不通风的酸腐气息。

一名狱子开了门锁,陈初矮身入内。

木讷坐于墙角的刘家兄弟听到动静,不由自主往阴影里缩了缩。

“大牛、二虎,是我,陈初......”

陈初低声讲了一句,从怀里掏出油纸,分别裹了一只烧鸭一只烧鸡。

刘大牛拘谨地看了陈初一眼,随即手脚并用趴了过来,镣铐哗啦啦作响。

而后抓起一只烧鸭,一撕两半,自己啃了半只,剩下半只递给刘二虎。

刘二虎却依旧坐在阴影里,双手抱头,不声不响。

见他这般模样,刘大牛跪在地上边啃边含糊不清道:“便是死也要做个饱鬼!有这般好吃物你还不吃,等甚?”

“你们莫乱想,这不是断头饭,你们也死不了。”陈初道。

刘大牛闻言看了他一眼,牵强一笑。

看那表情,也知不信。

陈初在一旁的地上坐了一会儿,心知现下说再多也没用,便起身道:“明日,我再来送吃食,你们只管安心待几日,这大狱里没人欺负你们。”

说罢,陈初往牢门走去,只是刚迈出一只脚,却听身后刘二虎囔声道:“东家......”

“怎了?”陈初回头。

只见坐在墙角的刘二虎抬起了头,眼睛红通通的,显然是哭过几场。

“东家......今日打死那泼皮,俺不后悔......”颤声讲了一句,这名二十出头、最远只去过的桐山县城的老实木讷年轻人,眼泪便滚将出来。

似乎是嫌自己不争气又哭了,刘二虎倔强的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