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大好河山(2 / 3)

.”

范广汉惊喜地和余氏对视一眼。

还有这般好事?

咱没去鹭留圩把货票换回来,人家竟主动等在县界旁.......

有了猫儿的话,下方百姓安静了一瞬,某位头发花白的耆老主动上前,拱了拱手,叹道:“谢陈大娘子体谅......”

“老伯......”猫儿一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便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努力大着声音道:“老伯,何需说此客气话。外县不认咱这货票,不帮乡亲们换回来,乡亲们去了外乡如何衣食......”

那耆老又叹了口气,问道:“敢问大娘子,陈都头不走么?”

猫儿接过玉侬递来的水,小抿一口润了润嗓子,道:“我家官人身为本县公人,有守土之责。他.......不走!”

人群再次安静片刻,却听一妇人问道:“那大娘子呢?”

猫儿往县城方向望了一眼,抿嘴浅笑,“我家官人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白发耆老闻言,悄悄拭了拭眼角,道:“大娘子,若有法子谁又愿抛家舍业流落他乡啊,老汉已垂垂老矣,老汉若年轻上二十岁,定然留下和那蔡州厢军干上一干!”

猫儿闻言,环视下方乌泱泱的人群,忽而提了一口中气,用最大的声音道:“我家官人说,桐山是他的桐山,也是我的桐山,还是大家的桐山。

此次桐山一难,我家官人已作了成仁之念......若我夫妻二人血洒乡梓,便不说其他。

若得幸击退乱军,好使诸位回归家园。

乡亲们,今日暂别,还请珍重万千.......”

猫儿说罢,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亲手倒了一碗水,双手端到白发耆老面前,道:“老伯,经此一别,不知能否再还乡关,老伯再喝一碗咱桐山的水吧......”

耆老哆嗦着手刚接了碗,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有他这一下,人群中顿时呜咽一片......

范广汉用衣袖擦了擦泪水,忽而转身一把抱住了余氏,在后者耳旁道:“娘子,待会我把你送过县界找个落脚处,老娘和儿子全赖你照看了......”

“当家的!你要去哪儿!”余氏吃了一惊。

“我回来!回来和陈都头他们一起守咱桐山!”

“啊?当家的为何啊!”

“都头说的对,桐山是他的,桐山也是咱们的!咱们的老宅,咱们的三亩桑园,我力夫的活计,你炸麻花的小摊!若桐山没了,咱们这些就都没了!眼瞅过上了好日子,不能使外人坏了她!”

“可是当家的,你一个人又能使上甚力气?”

“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若今日桐山危难我逃了,待桐山再过上好光景,咱还有甚脸面回来!”

“......”余氏望着丈夫,成婚数年,她从未在自己男人脸上看见过像此时这般的坚毅模样,不由心底一热,改了主意,“当家的!既如此,我也不逃了!我去县里表妹家暂住,你只管跟着都头守好咱家,我在城里照顾娘和儿子!”

“好!”

酉时。

桐山通往唐州的官道上出现了奇怪一幕。

尽管仍有大量携家带口的百姓往北绵延,却也有一群一群人往南回返。

有些人带着妻儿,有些则是成群结队的青壮.......

但有好事者问一句,“兄弟,你们怎么回来了?”

南返百姓中,就会有人自豪且坚定的回道:“桐山是你的,桐山也是我的!老子不逃了,跟都头守护家园!”

.......

县界水房内。

作为志愿者在此帮忙的陈英俊和徐志远、西门冲等人互相对视一眼,皆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角泪花。

徐志远望着猫儿单薄、忙碌的背影,小声道:“就连校长娘子都作了成仁准备,咱们也需做点甚,不然枉为男儿!”

“做点什么?”满腔沸腾热血的陈英俊正觉无处发泄,忙问道。

“这样,咱们......”徐志远声音小了下来。

站在一旁,穿了男子衣裳的陈瑾瑜忙支耳细听。

水房前,逐渐秩序井然。

声音已嘶哑了的猫儿看了眼天色,想要赶去城里一趟。

不过此时官道拥挤,来时那辆马车肯定用不上了。

若想赶时间只能骑马,但猫儿不会骑马......水房内会骑马的也尽是些男子,又不能和他们共乘一骑。

除非......猫儿下意识看向了坐在角落里的蔡婳,蔡婳也正在用探究、玩味的笑容望着她。

此刻时间珍贵,猫儿不做犹豫,径直上前一礼,“蔡三娘子,能否骑马带我回城一趟。”

“好。”

猫儿本以为蔡婳会借此刁难一番,比如再提出‘喊声姐姐就带你’之类的。

却没想到蔡婳竟答应了如此利落。

片刻后,两人骑着小黑一路往南。

“你又回城作甚?”路上,蔡婳终于问了一句。

坐在前面的猫儿迎着习习秋风,以优雅姿态把少许吹乱散发掖回耳后,这才用哑哑的声音道:“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