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一、义师(2 / 3)

笑了起来。

你看,当咱占优时,就连敌人都主动替咱洗白。

陈初笑够了,忽而悠悠道:“郑统制,其实咱们之间没甚误会.......你家四兄弟的确是我杀的.......”

“.......”郑乙顿时脸色一变。

此时他倒不是恨,而是怕.......陈初肯亲口承认,那便说明没打算留郑乙活口。

陈初缓缓从虎皮大椅上起身,边往外走边认真解释道:“郑统制,你莫怨我害你家。此事说起来是你家有错在先。

无端在官道设卡索要重税,断我桐山财路是为一错。

后又指示玉泉山匪人夜袭我庄子,欲要置我全家死地,是为二错。”

陈初路过郑乙身旁,拍了拍后者肩膀,又道:“都说祸不及家人,既然你家先对我家动手,便不能怪我要了你家几兄弟的性命。打是你们先打的,不过,打到什么程度、打到何时才停,就由不得你了......”

说罢,陈初往堂外走去,“送郑统制上路吧.......”

“不,不.......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大齐蔡州留守司都统制,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大齐官不害大齐官啊.......”

陈初转向后院,郑乙凄厉的喊声渐不可闻。

后院,几十名鹭留圩联防队队员忙碌异常,穿梭在人群中的唐敬安手持账本,不时勾勾写写。

“敬安,可统计出来了?”陈初走近问道。

“东主.......”眼神中闪烁着兴奋光芒的唐敬安忙低声回道:“方才粗略算了一下,郑乙这银窖中共贮银一十五万七千二百两,另铜钱无算,珍玩尚在统计造册.......”

陈初闻言眉头一皱,“那郑乙不过是一個都统制,怎会有这般多的家产?敬安怕是算错了吧!”

“呃......”

唐敬安正想骂两句郑乙强取豪夺、再喝兵血,多年攒下这些家当也不算稀奇,却瞅见东家不虞脸色,突然间明白了点啥,忙改口道:“确是小可看错了,该是五万七千二百两......”

不想,陈初又摇了摇头,“再算算......”

“呃.......方才光线昏暗,看不真切。这次看清了,是七千二百两......”

“嗯。”

陈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如今国事艰难,咱们作为大齐子民,切不可学那郑乙中饱私囊啊。这查抄来的家产,一定要一文不少的交于朝廷.......”

“是!都头高风亮节,敬安佩服!”唐敬安‘感动’的连连作揖。

“诶~”陈初摆摆手,大咧咧道:“本官虽是小吏,却也知奉公守法。对了,你方才说,银窖里还有铜钱和珍玩?”

“呃......东主听错了吧?那银窖中除了登记造册的七千二百两银子,并无旁物。”

唐敬安一脸认真道。

“呵呵,莪知晓了。对了,天亮你再去朗山饮马庄郑家老宅盘点一番......”

今夜这么多兄弟跟着他追击百里,总不好叫人白跑一趟。

家人们,初哥儿给你们谋福利啦。

“是。”

唐敬安应下,又小声道:“东主,方才还抄出.......呃,还捡了许多房契。”

“哦?说来.......”

“只蔡州城便有大小商铺十三间。此外,城内还有一套前后六进深私宅,三进宅院两座,两进宅院两座.......”

“靠,这么多房子他住的完么!”

“呃......”唐敬安瞄了陈初一眼,压低声音道:“我们捉了郑乙的管家,据他说,除了那座六进大宅,其余几座宅子郑乙都用来养了外室.......东主,要不要去看看......”

看啥?

大半夜当然不会是去看宅子,看别有洞天?看旁门左道?

陈初想了想,却道:“明日给她们些钱,将她们打发了吧。”

“东主洁身自好,着实令人佩服啊!”满脸钦佩的唐敬安又是一揖。

“敬安啊,我以前咋没发现你是个马屁精哩?”

“嘿嘿,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呵呵。”

和郑乙做同道中人,陈初有点膈应。

再说了,家里还有三张小嘴嗷嗷待哺呢。

三家姓奴不好当啊.......

......

九月初一。

秋已深,晨昏时分已有八分寒凉。

卯时末。

战战兢兢了一整晚的蔡州百姓们,隔着门缝往外看了半天。

昨夜子时,城内忽然杀声震天,铁刃交击之声直到丑时方止。

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但百姓们却不缺乏‘大难临头’的觉悟。

‘兵灾’可是比‘水、火’还凶猛的灾祸。

轻则家财被劫掠一空,重则妻女被淫,便是全家被屠戮也不算稀罕。

可城内这场动乱只持续了一个时辰左右,后半夜竟重新平静下来。

一时让人摸不着头脑。

天光微亮时,终于有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