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那些年陪你一起开荒耕田时晒黑的?”
“.......”
这话把吴奎说的心里一酸,喃喃说不出话来。
彭二又拍了拍吴奎肩膀,语气柔和了一些,“咱们如今跟着初哥儿是威风了,但若因此嫌弃她们不识情趣、嫌弃她们不如那些年岁轻的小娘,便是没良心了。
就像初哥儿说的,人若能富易妻,便能贵易友。你去勾栏玩耍,我不管。可要是停妻再娶,莫说是我,便是叔伯、初哥儿也不依你。”
“没没没。”
吴奎连忙摆动双手,“我可没想过休妻,她.......陪我苦了恁多年.......”
“你知道就好。”
两人站在营外说话间,却见远处款款行来几名牵手挽臂的妇人。
一个个穿着或红或绿的绸缎夹袄,头上簪金戴银,日光下,反射着不灵不灵的活泼光芒。
不时凑头和一旁姐妹说上两句什么,随即叽叽喳喳笑闹一阵。
彭二仔细眺望一眼,不确定道:“噫,莪咋看着你婆娘也在里面啊。”
同样看向妇人的吴奎眼神不如彭二,不由好笑道:“我婆娘?她若有这些娘子三分风姿,我不得天天跟在她屁股后头转,哈哈哈。”
可不想,那几名妇人竟真的朝二人走了过来。
俄顷。
站在原地的彭二和吴奎微张着嘴巴,眼睛瞪的那叫一个大,皆是一脸痴相。
“二哥,二哥!”
“呃......哦哦,在,在哩。”
刘百顺浑家喊了两声,彭二才忙不迭回道。
“二哥见我家百顺了么?”
“呃.......他现今调去了武卫军,不过今日休沐,一会应该就进城了。”
即便是说话时,彭二的眼睛也一直停留在彭二嫂身上。
二嫂今日穿了件湖绿夹袄,下穿黑色襦裙,头上戴了支嵌珠银步摇。
经过蕙质兰心十来日护理,二嫂以往暗沉的面庞恢复了些许光洁,但那头青丝却乌黑发亮,再盘成精致发髻.......
原逃户妇人限于当年生活条件,没有胖的,但近年生活好了,一个个逐渐丰腴起来。
配上量身定做的好衣裳,竟穿出几分绰约曼妙之意。
彭二嫂谨记教导嬷嬷教的‘站姿’,身形挺直,双手交叠笼于大袖置于小腹之上,脑袋微垂,目视下方,随后屈身一礼,“夫君,年关将至,陪奴家去街市上购些年货吧。”
“硌.......”
彭二哥喉头一阵涌动,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响声,当即拉上了彭二嫂仍显粗糙的手,往大营左侧去了。
“夫君?我们不去街市么?”
“不急!先去招待所休息一会!”
“死鬼~”
彭二嫂大羞,却又生出些许感叹:当家的好多年没这般猴急了,上次像眼下这般,还是刚成婚时了.......猫儿的法子,果然有用!
这边。
还剩了吴奎和吴大嫂相对而立。
经过嬷嬷的特训,以前习惯塌着背的吴大嫂同样站的笔直,由此凸显了资本。
吴大嫂同样一身新衣,脸上涂了淡淡脂粉,虽然压不住微黑面皮,但经过猫儿亲手帮她描眉画眼的加持,和以往那个不修边幅的村妇形象依然有着云泥之别。
再加她知晓丈夫上旬逛勾栏之事,自带了三分幽怨三分怒气,很是有些娇嗔薄怒的意思。
把吴奎看的眼睛都直了。
“给,冬日新衣!”
心中有怨的吴大嫂塞来一个包袱,转身就走。
“孩儿他娘!你去哪啊?”奎哥儿连忙跟上。
“回家!回鹭留圩!”
“噫!那怎行,好不容易来一回,怎也得住一晚再回吧?”
“住甚住?你回去都不过夜,我也不在此过夜!”
“别啊!我带你去参观参观镇淮军招待所吧?”
“不去!”
“我滴祖奶奶,求你去看看吧.......去了,我扮乌龟驮你成不成!”
男人色急却不可得时,哪里还要尊严!
可听了这句,吴大嫂却站在一颗光秃秃的柳树旁呜呜哭了起来。
他们两口自小是邻居,可称得上青梅竹马。
两人幼时,小吴奎若惹哭了小吴嫂,便会用‘扮乌龟驮你’这一招哄后者开心。
转眼,两人已成婚多年,都是快三十岁的人了。
中间经历了许多事,譬如生吴宴祖时难产、差点要了吴嫂的命。
譬如吴大哥当年跟随杨大叔起事,留守在家的吴大嫂为防金人捕杀义军家眷,动不动就要抱着不足一岁的儿子在山里躲上一两天.......至今吴大嫂仍清晰记得山里夜深时听见远处狼嚎呼啸带来的恐惧。
“哭甚啊?”吴奎手足无措。
吴大嫂终于忍不住了,万千委屈化作哭喊:“吴奎,你对我不住!”
“我错了,我错了,莫哭了.......”
少倾,吴奎拉着吴大嫂的手走向了镇淮军招待所。
远处。
一辆涂有Hello kitty图案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