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羽宫的路上,听弟弟快速说了他离开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宫尚角的脚步顿住了。
但是也只停顿了一瞬就继续迈步。
宫远徵担心的看了他哥一眼:“哥会生嫂嫂的气吗?嫂嫂也只是维护我和角宫,不看重哥的话,嫂嫂哪需要这样做?现在全宫门的人怕是要恨死嫂嫂了。”
宫远徵心底在乎的人和事很少,他知道苏曼是在维护他们兄弟俩才对上宫门里其他人的,所以他感动,也不希望看重宫门的哥哥因此跟苏曼闹矛盾。
宫尚角伸手拍了把弟弟的肩膀:“安心,我没有生你嫂子的气,只是气自己终究食言了,我承诺过她娶她后,不会让她在宫门受委屈的。”
宫远徵松了口气,又疑惑的说了一句:“我看嫂嫂一点儿不委屈,哥,嫂嫂有点儿奇……特?除了哥跟我,看别人都像是看……就跟我看药人一个样?”
想说死人的,可又觉得不对,反正那眼神就像是那人不存在一样。
一个对他嫂嫂来说不存在的人,嫂嫂真的会因为这种人的态度和语气生气吗?
感觉不会啊!
宫尚角点头:“是,你嫂子很会屏蔽一切与她无关的人和事。”
就像是天赋一样,别人学都学不来。
宫尚角羡慕苏曼的这种天赋,也担心这种天赋,因为给他一种紧迫感,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不知道做错什么,会变成苏曼眼中不存在的人。
这担忧还是不要跟弟弟说了,弟弟还小,没有喜欢过什么人,不一定能理解他这种情绪。
到了羽宫,看着宫门这些长辈们的大黑脸,宫尚角突然间想笑,愉快的那种笑。
这些年在宫门一直活的很压抑,这一刻却突然觉得很畅快。
是因为那些压抑都是眼前这些长辈带来的吗?
果然,听着这些人气急败坏的指责,宫尚角的情绪莫名的既生气又开心。
复杂的不得了。
生气这些人有关他夫人的言辞都不好听,仿佛他夫人是什么祸国殃民的妖精一样。
可也开心他们这一次是真正知道疼了才会这么气急败坏。
以前这种气急败坏却只能自己忍着受着的只有他和远徵弟弟而已。
如今立场调换了。
“执刃,我认同我夫人说的话,宫门是大家的宫门,不是羽宫一家的宫门,抓刺客需要暴露宫门的密道,执刃怎么保证密道的位置不会被刺客传出去?我们在座的有能力保护自己,可宫门内生活的更多人可没有自保之力,真有人借着密道闯进来了,宫门其余人难道就死有余辜吗?还是执刃以为,密道可修建新的?先不说银钱的问题,可选址呢?”真以为密道是张口就来随便就能修,就能换的?
那这么多年,宫门为什么不修?
宫尚角没直接说执刃的计划不正确,可这意思也表达的淋漓尽致了。
执刃的脸色格外阴沉。
能力不足,还不许人说,宫尚角突然明白自家夫人为何会直接嘲笑眼前这些人了。
“再说各宫各处份例的事,执刃可还记得您在我父母弟弟的灵堂上,棺柩前让我不要苛待族人的话?执刃,当时尚角年幼不知道这是破坏宫门规则的事儿,后来忙没顾上拨乱反正,如今我夫人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宫门的有些规矩是该重新确立起来了。”宫尚角这回没给执刃留面子。
别说宫远微了,就连长老们、宫唤羽、宫子羽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执刃宫鸿羽。
这么炸裂的嘛?
当着人家父母弟弟棺柩的面儿逼迫人家?
宫鸿羽闭了闭眼,看来宫尚角也不能做少主,否则就以宫尚角对他的这些埋怨,真做了少主,以后成了执刃,未来报复羽宫,羽宫就真的要完了。
宫鸿羽近几日已经开始后悔这事儿了。
当年就不该听雾姬的建议,他是讨好了宫门各处,让各处在十年前惨被无锋乱杀一通,心怀怨气的时候,用这种方式,快速收拢了人心,稳住了自己的执刃之位。
可留下的后患太大了。
如果,当初私心少一些,没想着把执刃的位置留给子羽,从而推幻羽做少主,而是一开始就在宫尚角后山试炼结束,让宫尚角做少主的话,如今也不会骑虎难下了。
至少宫尚角早早做了少主就算心有怨气,也不会因为怨气从而做出对宫门不利的事,成为执刃后,针对羽宫的事儿也就不会发生了。
现在,他可不敢赌。
这都相当于撕破脸了,他哪里还敢相信宫尚角成为少主,未来成为执刃后会善待羽宫?
“角宫是真的要脱离宫门?”执刃开口质问宫尚角。
“自然不是,只是有些不合理的地方和任务,角宫和徵宫不会继续掺和,宫门是否改善是执刃的责任,角宫和徵宫目前能做的,也只是管好自己而已。”宫尚角撂下话就带着宫远徵离开了。
三位长老对视一眼,宫门失控了!
宫尚角哪里会管别人怎么想?
脚步轻快的往角宫走,路上还跟远徵弟弟说:“明天来吃饭,我先去看看你嫂子。”
宫远徵笑着应了,回去了徵宫,只要哥哥嫂嫂不闹别扭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