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面对夏凡这种脸皮超厚、胡搅蛮缠,而且还说翻脸就翻脸的主儿,高原也是无可奈何,只剩下苦笑了。他无奈的上了车,说道:“我晚上有很重要的事,真没时间,你要着急的话,就在这儿说吧。” 见他说得很认真,夏凡略微思忖了片刻,将车靠边停了,这才说道:“羽茗今天又约我了,上次你不是挑理了吗,这次我汲取教训,特意跑来请示下,如果你不批准的话,那我就不去了。” 高原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便猜出了夏凡的用意。 尽管孙松局长亲口承诺,在他和羽茗接触期间,警方不介入,但并不意味着他有权力干涉案件的侦破,如果较真的话,估计是自讨没趣,况且,以夏凡的做事的风格,是绝对不可能错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的。 明明是非去不可,却假惺惺的跑来请示,与其说是给他面子,不如说是一种试探,甚至可能对他产生了怀疑也未可知。 这样想着,于是冷笑一声道:“别在我面前装三孙子,想去你就去呗,谁能拦得住你?” 夏凡被怼了句,却也不恼,还是笑嘻嘻的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我做事,向来是先小人后君子,有话说在明处,咱们空口无凭,车内的行车记录仪可都录着音呢,到时候不许反咬一口。” 他皱了下眉头:“啥意思啊,现在跟我说话,都需要全程录音录像了呗?要真是这样的话,以后你再来找我,可就得提前预约了,否则,概不接待。” 夏凡却收取了戏谑的神态,正色道:“若无私心,何惧录音录像?如果你觉得咱们之间见个面,必须提前预约的话,那我遵守就是了。” 别看高原动不动就埋汰夏凡几句,没事还甩个脸子,但在内心深处,他对这个愣头青始终是有点怯的,这种怯并非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莫名的敬畏。 偌大的云州,能人辈出,有钱有势者不在少数,而单枪匹马敢跟贾东明叫阵的,却只有夏凡一人,尽管是以暴制暴的流氓手段,但这份宁折不弯的勇气,着实令人敬佩。至于后来的咬定青山不放松,宁可孤军奋战,也要坚持到底的执着,更是非常人所能。 这种人,哪怕无官无职,无权无势,也同样值得尊敬。 虽然心里有点怯,但表面的气场却绝对不能输半分,高原哼了声,冷冷的道:“那你就记好我办公室电话吧,别打我手机,没工夫搭理你。”说完,开门下车,扬长而去。 “喂!姐夫,明天是媛媛十岁生日,你早点回家,我请客,咱们好好米西米西!”夏凡打开车门,探出半个身子,大声喊道。 他停下脚步,转身回了句:“用不着,媛媛过生日,我请就是了,你爱来不来!” 夏凡听罢却咧着大嘴笑了:“好啊好啊,我肯定来,白吃一顿,干嘛不来呀!明儿见。”说完,启动汽车,一阵风似的开走了。 完了,又中了这个瘪犊子的计了,他暗想,没准压根就打算让我请客,想到这里,不禁微微一笑。 回办公室的路上,他的心里却一直在琢磨着羽茗,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如此频繁的约夏凡见面,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呢?是已经对夏凡产生了信任,还是仍旧处在试探阶段?还有,她到底掌握了贾东明什么关键证据?而这些证据到底能不能扳倒不可一世的贾二哥...... 这些问题在他的脑海中反复萦绕,一时也找不出答案,只好作罢了。 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洗了把脸,尽量保持一个良好的精神状态,然后才驾车往蓝皇酒店方向而去。 由于常文谦和苏焕之的工作非常忙,所以,陈国秀特意把饭局的时间定在了晚上七点,而高原作为身份最低的人,自然要早些到场,这既是出于礼貌,也是官场的规矩。 赶到蓝皇的时候,还没到六点,他在大堂给陈国秀打了个电话,陈国秀对他的表现很是满意,并把点菜的重任交给了他。 出席人物的身份,决定了饭局的档次。 常文谦和苏焕之都是在职的领导干部,不宜太过铺张,所以,这菜品还真不能随便乱点。反复研究了好久,这才精挑细选出了八道菜,既有高端食材的顶级名菜,又有充满浓郁地方气息的家常菜,荤素搭配,相得益彰。 放下菜谱,正打算去大堂迎候,不料包房的门一开,苏焕之迈步走了进来。 “您咋这么早就过来了?”他赶紧起身迎了过去。 苏焕之微微一笑:“你不是来得更早?” “我是应该的呀。”他道。 苏焕之未置可否,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他则连忙为其倒了一杯茶,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 “干嘛,今天是私人聚会,别搞得跟在办公室似的,坐吧。”苏焕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他答应了声,先将包房的门关严,然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坐下。 苏焕之倒是显得很随意:“本来想找你的聊聊的,但最近实在是太忙了。” 他笑了笑,支支吾吾的道:“我知道,就是那件事一直.......” 话还没等说完,却被苏焕之制止了。 “你是想说四家公司合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