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明显带有一定的攻击性,高原微微一愣,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我不懂您在说什么。不过,如果说到演技,在您面前,我岂不是小巫见大巫?”他不软不硬的回了句,脸上依旧挂着谦恭的微笑。 邱明良并没什么反应,为他斟了杯茶,然后慢条斯理的说道:“自从在老贾那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感觉是个可造之材,日后必成大器,只是没想到你崛起的这么快。” “成大器......崛起。”他笑着道:“您说的这人是我吗?” 邱明良直勾勾的盯着他,有些感慨的说道:“这是个浮躁的年代,无论做什么,都讲究效率和速度,有些事快一些是可以的,但人的成长却无论如何都快不得,有句歌唱得好,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成长得过快,没有经过充分的历练,搞不好会摔跟头的,无数人无数次的证明了这个规律。” “您说得非常正确,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他附和了句。 邱明良淡淡一笑:“所谓智者当知借力而行,你在这方面就是个高手嘛,不声不响就俘获了陈心怡的芳心,转眼之间,便拥有了常人梦寐以求的政治资源,想不崛起都难啊,不过,似乎也逃不过这个规律。” 高原不知道邱明良到底要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听着,没有插言。 邱明良喝了口茶,不慌不忙的接着说道:“我从政三十多年,算得上阅人无数,从来没看走眼过,唯一在你身上马失前蹄,说起来,还有点不甘心哦。” 话茬越来越不对劲了,高原隐隐的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于是试探着问道:“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邱明良摇了摇头:“无所谓对与错,在我看来,更多的是利益,如果搞掉我,能获得更大的利益,就可以尝试着去做。只是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毕竟,我的存在,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呀!搞我,成本很高的,难道你就这么有把握吗?” 听到这里,高原总算完全明白了邱明良的意思,看来,这位云州官场大佬把被迫辞职的账都算到了他的脑袋上。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皱着眉头,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今天在蓝皇酒店,苏焕之顾左右而言他的反常之举也浮现在眼前,把所有这些都串联起来,一个可怕的推论渐渐浮现在脑海之中。 邱明良的被迫辞职,很有可能与那些开房记录有关,而知道这件事的除了他和路人甲之外,就只有贾东明。 路人甲是没胆量捅出去的,捣鬼的非贾东明莫属!这招借刀杀人,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挤走了邱明良,又不至于把关系闹僵,因为,黑锅甩给我了呀。 而他就比较惨了,不仅要应付邱明良的疯狂报复,还要面对这件事所引发的连锁反应。尽管目前的他今非昔比,手中有了些本钱,尤其是和陈心怡有了婚约之后,又多了陈国秀这样的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但相比而言,仍是整个局中最弱的一个,稍有不慎,瞬间便会被打回原形。 奶奶的,贾东明这老狐狸,实在太狡猾了,不行,还是得想办法解除误会,可关键是,怎么说,邱明良才能相信呢? 说得太直了,恐怕效果不会好,最好还是旁敲侧击的,让邱明良自己领悟。这样想着,于是不慌不忙的道:“您说得非常对,您的存在,对我有百利而无一害,事实上,您也一直在帮我,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暗中下绊子呢,再说,我也没那个实力呀?这里会不会存在什么误会呢?” “误会?刀都架在我的脖子上了,你居然说是个误会!”邱明良冷笑着道:“陈国秀想搞我,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们一家子联合起来,总算是报了当年的一箭之仇,不过,这老东西也是顾头不顾腚了,光想着自己爽了,却把你这个未来女婿给豁出去了,说起来真是个笑话啊!” 完了,这个疙瘩算是解不开了,他心中暗暗叫苦。 邱明良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吸了口,又道:“没什么,不就是个常务副市长嘛,老子不干就是了!正好陪你们这一家子玩玩。” 高原已经彻底冷静了,他思忖片刻,微笑着道:“我以人格担保,路人甲查到的那些东西,我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至于你和心怡父亲之间的恩怨嘛,我倒也听说过,但那都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怎么可能重新翻出来呢?我劝您再好好想一想,如果认准是我在捣鬼,那也没办法,只能硬撑着接招了。” “这是在跟我下战书嘛?”邱明良笑着道:“看来,有了陈国秀这样的老丈人,腰杆果然硬了好多嘛!” 他叹了口气:“我今天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拼来的,至于陈老嘛,我和心怡还没正式结婚,所以,准确的说,他还不能算是我的老丈人。” 邱明良笑了下:“难怪向来冷傲的陈心怡能被你拿下,这番话说得果然有气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暗中下绊子,有啥意思?是男人,就该面对面的干一场,你转告陈国秀和苏焕之,想玩我邱明良,没那么容易,较量才刚刚开始,现在就谈论谁胜谁负,还为时尚早。” 他很清楚,这个节骨眼上,解释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况且,也解释不清楚,搞不好还越描越黑,只能先硬扛着,再见机行事了。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