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你立过什么功?又得过什么奖?他心中暗骂。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到站里的时间还没我长呢,就想着要压我头上,你算什么玩意儿?
他不禁想起过去在站里,自己受到的种种表彰和奖励,而谢明却什么都没有。
越想越不服气,心中的不满和嫉妒也愈发强烈。
所以会议一散,冯月甫立刻来找贺远。
路过津彦龙办公室的时候,刚好遇见津彦龙在门口抽烟,冯月甫习惯性的给
个笑脸,想要打招呼,没想到津彦龙一看到他,就像一口烟没抽对,抽出个苍蝇出来似的,转头就把脸扭了过去,看都不愿意看他。
冯月甫大为尴尬,心想刚才自己确实和曹站长,谢明靠得太近,这一下可把大家全得罪了,料想贺远见了自己也是如此,但也没办法,胳膊拗不过大腿。
果不其然,贺远一见到他,虽然没有做出恶心的样子,但也是皮笑肉不笑的敷衍,基本是问三句答一句,一点热情没有。
冯月甫想用公事挂住他,让他跟自己说说这段日子处里公事怎么样,却被贺远一句,最近处里有新安排,余副站长全程掌控,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去问他,给打发了。
这话没毛病,余鸣海是兼职行动处处长,所有行动处任务,计划,都和他有关,贺远不跟冯月甫说也有道理,你问的我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不如你自己去问,该告诉你的副站长自然会告诉你,不该说的你问我也不知道。
冯月甫被他怼的面红耳赤,只好厚着脸皮说,“贺远兄弟!我知道早晨的会上,我配合曹站长和谢处长,说的有些过份,但我是被逼无奈啊!
谢明昨晚就给站长打电话,商量今天的会议内容,会长答应了,我一个小小的科长,只能奉命配合嘛,其实我本意是站在咱们这一边的。”
贺远笑道,“冯科长何必解释,咱们自然是一起的,我还有点儿事要忙,等明天有空,我做东请你吃顿饭,好兄弟坐一坐,有什么事儿都说开了,对吧。”
冯月甫连忙点头,“没错没错,那你先去忙。”
其实贺远是急着去余鸣海办公室,因为刚才黎子祯特意来转告他,副站长说要见你,你一个人悄悄去,别被人看到。
所有贺远鬼鬼祟祟来找余鸣海,只见余鸣海也是气哼哼的,很不爽。
见他进来,就哼了一声道,“一个猎鹰而已,月甫就失了气节,站到他们一边,真是没眼色。就算猎鹰能来,也要几个月后,伤好了才行。贺远!这段时间咱们争口气,把鬼子那个五金铺子拿下来,我就不信比不过他们!”
贺远一怔,随即想起,铁钉,铜板,银针,上面可能还有金条金币什么的,......确实是个五金铺子,不尽失笑道,“余站长您不必生气,我手里的章云天,又有了新情报,我觉得用不着几个月,最多几个星期,就能再下一城。”
余鸣海一呆,惊喜道,“你又有新发现,那太好了!放心去侦办,有什么事我给你顶着,什么都不要怕,哪怕站长那边,你也不必害怕,都有我呢。”
原来加藤正男死后,这条线还有章云天,也不算是死了。昨晚贺远连夜突击审讯,居然又问出一条有用的信息。
有一次加藤正男和章祥闲聊,曾有意无意的吹嘘,自己和一位大汉奸相识,还曾去过他家里做客。
贺远追问名字,居然真的是个大汉奸,这人叫尹克森,是前清遗老,所有仇视民国政府,日寇一入侵华夏,他就投靠过去当了汉奸。
后来被从上海秘密抓捕,押回重庆,常光头始终对与日本和谈抱有希望,所以也没敢把他怎么样,就是单独软禁而已。目的就是一旦能够和谈成功,就用他做第一步的棋子,与日本人修好。
可是几年下来,华日仇恨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光头媚日的念头也慢慢淡了。
贺远凭直觉就觉得这尹克森与银针,甚至金块儿什么的,一定有关联。
他当即申请,要去尹克森家访问,说是访问,其实就是要去图集审审尹家的家人,想得到一些信息。
余鸣海立刻就给安排了。
于是当晚,贺远是进了尹宅。
尹克森被软禁在市郊某座山里,这尹宅倒是依然清净,是一座有两进院子的大宅。
尹克森的夫人姓阎,这年也有六十岁了,居然是位有文化的女人,不但华夏古学很有研究,就算西方文化也是涉猎很多。
没想到贺远随便一句话,就把她惹毛了。
贺远说“我要查的这个人,当初是见过尹克森的,还上门做过客......”
老女人立刻怒了。
“尹克森三个字,也是你们这群毛孩子叫的!他老人家前朝就是大吏,民国政府还曾想请他出山任国府副总理,就算日本对他也是恭敬的很,到了你们毛孩子嘴里,就敢直呼他的名字?”
其实军统对这件事还是极度重视的,余鸣海甚至亲自命电讯处长安幼贞屈尊担任记录员。
安幼贞连忙跟她解释,说我们十分重视这次访问。
老女人立刻道,“既然说重视,还敢这么没礼貌,你们叫我,至少应该是称呼尹夫人或者阎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