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说出去了,其他贺远并没有想到完美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难题。
他虽然能看到人的头框信息,但前提是能看得过来才行。
上次在仁济公学的礼堂,四五百人坐在那里不动,他也花了十几分钟才看完一遍。
这次可是在火车站,而且是上海火车站。
自从前年日军攻占上海后,为了便于管理,把上海南站及其附近长约1.5公里铁路的铁轨全部拆除,只剩下上海北站。
作为始发站和终到站,上海每天进出站人数相当多,都挤在一个车站,人流又始终在移动,要想找出特派员的难度可想而知。
贺远想过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比如说高仲和说过,上次搞了一次行动,导致日军在火车站加强防范,再去搞破坏很可能肉包子打狗。
于是贺远想,要是自己化了妆悄悄去搞破坏,被抓住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仔细一想,还是行不通。
想要阻止这次特派员和李锐的接头,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破坏铁轨,让火车进不了站,只能在站外停留。
但是这种剂量的炸药,怕是带不进车站。
另一个办法就是在即将八点时,在车站搞一些突发事件,使得人群骚动,引起特派员的警觉。
但这种一定要慎重,因为极可能出现踩死挤死的比炸死的多这种情况。
贺远轻易不敢尝试,回头自己惹了祸走了,把高仲和与洪先生坑了。
要是这件事在成都发生,或者孙彼得,陈向东等人在上海,那很轻松就能做到。可是现在自己手底下只有个小穆。
想起小穆,贺远倒是有了个不成熟的法子。
“老高,洪先生,我需要小穆的配合,明早我们直接去火车站,力争让特派员发现情况,自动取消接头。”
“好!除了小穆,你还有其他要求嘛?我们尽量满足!”
“我还要一支加了消音器的微型手枪,怎么带进车站,你们想办法。”
“没问题,我们就让小穆把枪带进去给你,进站口有我们的人,检查的时候不会出漏子。”
“那就好,我和小穆先回去演练一下。”
他把小穆带回安全屋:“明天你带上香烟盘子,去火车站里卖香烟,在盘子底部藏几个大个爆竹,我会穿这身西装,和这件风衣,记住,还有这顶礼帽。”
贺远穿上西装和风衣:“我会在站台附近找一个地方观察,一旦我发现目标,就会戴上这顶礼帽,三十秒后我就会动手。所以你一定要记住,看到我戴上礼帽,立刻点燃爆竹,引起一个小规模的混乱。”
“重点就是,你至少每三十秒看到我一次,然后根据我戴不戴帽子,来点燃爆竹。引起混乱之后,你立刻先行离开,无论后面发生什么事,都和你无关,自行撤离就是。听懂了嘛。”
小穆点了点头:“老关!你放心,我保证不出漏子!”
贺远点点头:“这个任务非常重要,上海方面十分重视,相信你也看到了,所以咱们两人的配合是否默契,就是成败的关键。”
贺远不断装出在远处,忽然戴上礼帽的样子,小穆就练习发现情况后,立刻点燃爆竹引起混乱,然后立刻撤退的戏码。
“老关!这个办法肯定没问题吧?”
“只要你沉住气,丢了爆竹立刻就走,我保证没问题。”
“就算有问题,我也不怕,我既然干上了联络员,我就不怕死。”
“别瞎说,差不多你就回去休息吧。”
“老关!要是我死了,你让老高给我爹妈带个话,我,我下辈子再尽孝心。”
“......你,行吧。我答应你,先回去休息吧。”
看看差不多了,贺远让小穆回去休息,明早七点半在车站见面。
他的计划就是,自己在进出站口守住一头,只要发现目标,就采取行动。
如果先发现的是特派员,他就戴上礼帽,趁着小穆制造出混乱的时候,上前提醒特派员取消接头,然后自己也撤退。
如果先来的是李锐,只要他出现在车站,就说明他百分百投降敌人了,自己就借机铲除。
把计划回想一遍,觉得没问题后,贺远咬着牙自己换了伤药,上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七点就赶到了车站,在车站吃了两根油条,喝了碗咸豆浆,然后观察地形。
他在一站台发现一个地方,无论进站出站,都避不开这里。
七点半,小穆捧着烟盘来到,贺远借着买烟,把烟盘里的手枪和消音器拢在袖里。
手枪是詹森也用过的M1906勃朗宁袖珍手枪,全长只有十一点四厘米,枪管只有五点三五厘米,枪重三百五十克,子弹口径倒还可以,是六点三五毫米,弹仓容量是六发。
贺远在袖口中把消音器旋上枪口,这枪因为身管太短,射程只有三十米,戴上消音器后,射程和射击效果肯定又要打一番折扣。
可是没有办法,就算能把勃朗宁大威力带进来,贺远也不敢用,这正宗手枪敌人用了也就用了,要是自己用了引起大规模恐慌,造成伤亡,黑锅都得高仲和与洪先生背。
按照昨天的计划,小穆始终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