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森中枪后因为自己够不到,又一直处于战斗状态,伤虽然不重,但是血实在没少流。
换下来的衣服裤子,几乎被鲜血浸透。
贺远拎起来,沉甸甸的,塞进一个袋子。
这血量多了没有,基本上是大瓶可乐,倒出一大半的感觉。
詹森输了血,精神好了些,虚弱道:“这个......拿它干嘛?”
贺远道:“钱比不上血金贵,我拿它换同等重量的钱,也是应该的。”
詹森和陈默对视一眼,心想这个可以,敢情老大随随便便发的那些钱,都是拿功劳换来的。
陈默上车前问贺远:“去我的安全屋?”
贺远摇头,陈默的安全屋,和自己的安全屋,以后都要用,尽量少暴露。
“跟我走。”
他开车驶向自己买的房子。
这就是贺远自己的私心了。
将来他想让陈卫东带一个小团队来上海,就住在这里,既做生意又刺探情报。
到时候陈默、詹森,无论谁知道了,有事都会伸手帮一把,那可比请十个保镖都管用。
把车停进院子,三人进了房中休息。
詹森说道:“这输血感觉有用,我刚才眼皮都睁不开了,以为就要死了,想不到现在又有精神了。”
老话说气血亏虚,其实说的就是血。
年轻人身体健康,气血足够,遇到什么紧张的事情,无非是心跳加快,心脏中泵出血流加大加快,因为身体好血量多,足以扛得住。
若是气血不足,遇到紧张的事儿心脏拼命泵血,血量接不住,禁不起这么折腾,很快就精神萎靡,逐渐昏晕,身体差运气又不好的,直接就嘎了。
陈默道:“你这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就惨了,没有大难,也就没有后福......”
说着抬起手腕,让他俩看弹孔,又拔出那把枪管被打歪的手枪,当时是为了枪里的弹匣,才没舍得扔。
詹森瞠目结舌,神色黯然起来。杀手界确实有说法,受伤见血,属于大难不死,以后都会一帆风顺。
陈默这种情况,分毫之差,却又一根毫毛不倒,属于与天争寿。让你脱一回难,下次就不好说了,或者说,下次必有灾厄......
气氛霎时沉闷起来,贺远却是不屑一顾:“陈默你少装神弄鬼,你说的这一套都是扯淡。袖口弹孔这种情况我玩过两次,一次是救郭公甫,一次是杀叛徒,现在不是屁事没有。”
这两次都是贺远自己打的弹孔,而且都是红党的事情,不过连同样身为红党的陈默都不知道,詹森就更别提了。
两人见贺远说得煞有介事,都信以为真。
“枪管打歪,我上个月在青浦就有过一次,张熙华可以作证,就连上次宏仁医院杀吴四宝,也有这么一次......”
说着他拔出腰间的英77军刺,递给二人。
二人接过一看,只见刀身中间被子弹打出一个凹印,只差分毫就能击穿刀身了。
“这事儿你嫂子最清楚,我就是为她挡的枪......”贺远说着撩开后腰衣服。
那次被钢铁烙出的红痕还没完全消失。
其实枪管被打歪是张熙华的事儿,贺远为了消除阴霾,抹杀带给陈默和詹森的不详预兆,故意说成自己的事儿。
而且这军刺枪痕,宛然在目。
陈默和詹森看向贺远的目光,充满敬重和钦佩,都知道眼前这人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胆气过人,功勋卓着,自己与他比起来,根本是萤火与火炬争辉。
弹孔,挡灾,什么与天争寿这些江湖话术,他显然都经历过也破解过,只不过人家不说而已,可见之前的担心根本不值一哂。
贺远用力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咱们的命小鬼拿不走!老天爷能拿,可是老天爷是有眼的,只会保佑咱们杀鬼子!别想那么多了,报战果吧。”
说着他拿出纸笔,看着二人。
夜晚很难确认伤员,只能算个大概,陈默和詹森想了一会儿,分别报出战果:
陈默从中院门算起,炸死四五个,然后进入后院,在贺远协助下干掉两三个,接着就是杀进正楼。
正楼内的伤亡基本都是陈默的战果,大概是十人左右,直到把张啸林等人逼得纷纷跳楼结束。
战果大概是十八人。
詹森开局干掉三个,接着就是捡漏消灭被贺远逼入死地的四个伤者,进入后院时又炸死三四个。
到了后院捡漏加自己干掉五六人,战果十六人。
贺远就多了,第一轮在中院就杀掉十二人,后院前期杀掉七人,后期五人,掩护撤退又击杀三人,合计二十七人。
加上三人合力杀掉的张啸林,这次干掉的青帮混混儿和鬼子宪兵加起来超过了六十人。
总结起来就是外围狙击给力,炸弹强横无敌,三人配合默契。
陈默掏出缴获的张啸林身上的东西:一串玉手串,一面佛牌,一方青帮印章,居然还有两张存单。
存单数字都不是很大,应该是他的弟子们当天刚刚孝敬上来,就揣在怀中,还没来得及存放。
这两张存单是一张五千元的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