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鸣海摇头叹气,对于曹彦居然并没有讽刺挖苦,这倒让贺远刮目相看,自己看来还是小瞧了此人。余鸣海气度心胸,都比自己想象中要强很多。
“重庆现在局势稍好了些,但是咱们成都的麻烦又来了。就在前几天,一位将军遇刺身亡,他随身携带的机密文件被日谍截获,不过我及时封锁全城电讯,这情报就算他得到了,料想现在也还没有办法发送出去。”
余鸣海放下茶盅,慢慢仰回椅子坐正,脸上露出阴狠之色:“为此,现在安副站长和景科长每天加班加点,寻找日谍电台,已经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幸亏你和赵科长一起回来,有了你们这生力军,这就好办了!贺远,这次的日谍无比狡猾,但我相信遇到你这样的好猎手,他一定逃不掉。你在上海立了那么多功劳,家里的功劳,你可不要放掉啊。”
贺远点了点头,问道:“赵科长不是几天前就回来了?怎么说和我一起?”
余鸣海道:“赵科长几天前就回到重庆述职,却没能马上回来,一是中统找她,二是曹彦要留她帮忙。”
“中统找她我没办法,但是现在成都站也是一脑门的官司,我可是不能再让她留在重庆了,所以她前天才回来,昨天才正式上班,现在去接应安副站长去了。”
“中统找她......这是几个意思?”贺远皱眉道。
“怎么说现在赵科长也是军统的人了,中统要她,就请陈长官下函调走,不然就不要动辄把军统的人喊去,喊去做什么?以后还怎么工作嘛。”
贺远这是作为军统人本能的抱怨,余鸣海自然听得出,笑道:“赵科长当天就电话密报我了,用的公用电话,中统找她主要是问她上海此行的任务,赵科长直接推到了代局长身上。”
余鸣海脸上露出笑意:“她说代局长严令不得泄露,她不敢随便开口,中统要想知道,就请陈长官亲自下令或者发函。中统再傻也知道,陈长官不可能为这事亲自下场,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贺远哦了一声:“这么说,赵科长和中统怕是要闹掰了。”
“那是必然的,中统找她,无非是拉拢她,然后把你们上海之行的诸多功劳,算一半在中统身上,简直痴心妄想!连老头子都知道这次是军统的功劳,还在会议上亲口提过你的名字,中统这次真是想瞎了心。”
贺远对目前成都的局势有了一定了解,立刻有了干活的冲动:“站长,这桩将军遇刺案,具体是什么情况,我请求立刻介入调查。”
余鸣海十分高兴,看看他的脸色道:“你休息好了?嗯,看脸色是正常了,那好,我这就让房启明回来,把本案直接转交给你。你这一回来,咱们站里立刻有了主心骨,看来破案在即了。”
贺远回到办公室,向黎子祯要将军遇刺案的卷宗:“都是房组长拿着,他回来你就能看见。”
贺远于是就上楼看了看,果然,安幼贞和赵凤婵都不在,景云岚更是据说三天没回站里了,吃住都在通讯车上。
半个小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听起来就知道动静不小。
片刻,十几个行动科队员拥上楼来,房启明跑在最前边:“科长!贺科长回来了?可想死我们了!”
贺远微笑上前,和大家一一拥抱握手。
“贺科长!您在上海立的大功我们都听说了,我们以你为荣!”
“科长!太厉害了!现在我们出去都挺着胸脯横着走,人家一听我们是您的兵,都羡慕得不行。”
“贺科长!上海那些事太牛了,有机会您得给我们详细讲讲......”
“哎,先把眼前这个案子跟科长说说吧,这件案子不破。我们出去都给科长丢人......”
贺远道:“启明!站长说有一桩将军遇刺案,人死了,情报也丢了,是什么事情?”
“哦!就是这件了,您先看看卷宗,我再详细跟您汇报。”
房启明说着,把一份卷宗递过来。
贺远接过,对手下队员们说道:“你们都去休息,歇一歇,从今天起,我正式回来工作了,都给我养精蓄锐,接下来有得你们忙的。”
众人散去,只有房启明和黎子祯留在办公室。
贺远接过房启明递过来的烟,一边吸着一边看起了卷宗。
原来是一位隶属成都行辕的少将高参,在参加完重庆的一次高级参谋会议后,在回到成都时,于自己的寓所被害,死于勒颈和刀刺。
因为他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前胸有两处刀口是致命伤。
他公文包中的几份情报丢失,经查正是他去重庆开会时的重要文件。
时间是周日中午,也就是三天前。出事后十分钟内就被发现,所以房启明等人赶到时,尸体还有体温。鲜血也还没有凝固。
余鸣海闻讯,立刻宣布全城戒严,只许进不许出,同时出动全城五辆电子侦测车,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测,威慑日谍,使其不敢发报传递情报。
现在看这么做是有效的,目前还没有侦测到任何一次未知发报源的发报信息。
贺远看完,掐掉烟头,问房启明道:“现场的细节怎么没有?情报具体名称,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