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的雪原上,两颗黑点正缓慢地朝着前方的一处人类聚居地靠拢。太阳此时正高悬于他们头顶,时间已临近正午。
几顶帐篷与杂物箱围出的空间内,一只去了头,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大型动物高高架在中间剧烈燃烧的篝火上,为围坐在帐篷前的男人们带来温暖的同时,也勾起了他们的食欲。这些人一边舔着嘴唇,一边大声说着或亲身经历,或道听途说来的荤段子,并时不时喝上一口手中的烈酒,气氛轻松而热烈。
这时,围坐在篝火旁的其中一人起身拔出腰间的匕首,检查了一下篝火上架烤的那只动物的成熟度。
见烤得差不多了,他便让同伴将食物从火上取下,然后拿过一个木盘,率先切下一条腿放入盘中,端着木盘走进了旁边的木屋。
其他人一直等他走后,才七手八脚的,或撕下,或切下一块肉,大快朵颐起来。
“砰!”
呜呜的风声里,一声不太明显的枪声在这处山谷中响起。
“嗷!”
下一刻,一个正在大口吃肉的男人捂着肩膀哀嚎起来,鲜红的血不断从他捂着肩膀的指缝涌出,并顺着手掌滴入他脚下被踩得有些坚硬的雪地上,盛开出一枚枚鲜艳的血花。
“风有点大啊,刚才我明明瞄的是脑袋,这都偏到姥姥家了...”营地百米之外的雪地中,趴在一棵树旁的林衍边上弹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此时,身披一条白色毯子的莎迪已经悄悄埋伏在了那座营地附近,只等林衍将这群人的注意力彻底吸引过去之后,由她近距离从背后发动突然袭击,将这群人一网打尽。
营地内这群弗拉科的手下见同伴中枪,纷纷寻找距自己最近的掩体,并转动脑袋四下搜寻开枪者的身影。
“砰!”又是一枪响起。
这一次,子弹精准地命中了距离莎迪藏身处最近的一人的脑袋,那人一声未吭,直挺挺地倒在了雪地上,只有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仿佛不敢相信率先出局的竟然是自己。
成功干掉一人的同时,弗拉科的手下们也猜到了这名枪手的大致方位,纷纷举枪开始还击。
“砰!”
趴在树下的林衍再开一枪,他这次的目标是将木屋推开一个不大的缝,从门缝里探出头,打算查看状况的那名给弗拉科送餐的手下。
这次,子弹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以一个刁钻的角度直接命中了对方的头部,弗拉科的这名手下一个后仰倒向屋内,打开的屋门被风吹得再度关闭。
室外,躲在掩体后的那些弗拉科的手下见远处的袭击者还在肆意收割己方成员,其中几名性急的干脆冲出掩体,一边大骂着粗鲁的脏话,一边朝袭击者的方向径直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在这处营地的边缘,一块“雪块”毫无征兆地向上掀起,一名身穿棕黄色鹿皮衣的身影显露出来,但由于营地中的男人们注意力都放在远处那名持续挑衅的枪手身上,一时间竟没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
撤掉毯子的莎迪沉默的举起手中的双枪,左右开弓,几乎在转瞬之间便射光了全部十二颗子弹。
另一边,林衍也短暂开启了死神之眼,将仍旧站着的几个漏网之鱼送入死神的怀抱。
将弗拉科所有的手下全都清理完毕之后,肆虐的寒风竟然奇异地止住了。
林衍从树下爬起,捧起双手,对着快要冻僵的手心哈了口热气,边摩擦边朝那间仅剩的木屋走去。
风止住之后,屋内之人的说话声清晰地传入了林衍和莎迪的耳中。
“冈萨洛,外面出什么事了?”
“加里,外面还有几个人活着?”
“各位?快回答我!”
走近之后,林衍和莎迪对视一眼,在确认屋子没有其他出口之后,林衍一边搓手一边走至木屋门前,冲着里面喊道:“弗拉科·埃尔南德斯,你在里面吗?”
“是我,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屋中之人粗声粗气地回答道。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一些关于‘小鬼’卡洛威的事。”
“你想问什么,就这么问吧。”
林衍皱了皱眉道:“这样也不是不行,可雇佣我的那个人还需要一张你本人的照片,所以你还是出来吧,我们面对面谈谈。”
屋内的弗拉科沉默了许久,就在林衍以为对方从地道或者什么隐蔽出口逃走了,打算冲进屋内时,弗拉科再度开口道:“让我出来也行,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我就出去。”
呸!你这个瓮里的鳖还让我们放下武器,当我们傻啊...
暗自腹诽了一句,林衍再次看向莎迪。
莎迪当即抬起持枪的右手,将枪口指向小屋的木门。
林衍将手举高翻了个花手道:“你看,我现在手里没有武器,你可以放心出来。”
话音刚落,头戴白色墨西哥草帽的弗拉科·埃尔南德斯推开门看了一眼,然后就愣在了原地。
他脸色难看地望着莎迪手中的左轮手枪。“你居然不守信用。”
林衍反复摇晃了两遍两手空空的双手,下巴微抬,理直气壮地说道:“我骗你什么了,我手里确实没有武器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