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随时游过各种叫不出名字;海洋生物，顾柔盯着一只超大个;海龟从这头慢悠悠游到那头，“青城有海洋馆吗？” 霍屿辰把她手里;水拿回去，拧上瓶盖塞回包里，“以前有，不过好像经营不善，去年关门了。” 他偏头瞧她，“怎么，喜欢海洋馆？”他懒洋洋地搭着她;肩膀，指尖卷着一缕长发，“回头给你造一个，喜欢什么咱就养什么。” 顾柔只当他在玩笑，顺着他胡诌：“好啊。”她不知想到什么，笑得很开心，“到时咱们家那条黑鳍鲨就成了馆里;‘元老’了，得给它准备个几十米大缸;单间儿。” 霍屿辰压低身子，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好啊。” 罗迹和许沐不知逛到哪里去了，霍屿辰和顾柔没找他们，牵着手慢慢走到人鱼表演那里。 里面台阶上坐满了人，他们只在远处瞧了瞧。 扮演“人鱼”;美丽姑娘穿着金色尾巴;人鱼装，身姿曼妙，在深水中翩翩起舞。 顾柔盯着水里;人看了很久，忽然说：“屿辰，你说我能学会游泳吗？” 霍屿辰看了那边一眼，“想学游泳？” “嗯。”她轻声说：“想……克服恐惧，想摆脱他;阴影，自由自在地在水里游。” 场馆内杂音很大，霍屿辰没有听清，他靠近一些，“摆脱谁？” “水。”顾柔说，“摆脱对水;恐惧。” 霍屿辰搂着她;身体，凑到她耳边说：“不会没关系;，不要勉强自己，但如果你真;想学，我教你。” 顾柔没有再说话。 在北京;最后一天，霍屿辰带顾柔回了家。 霍屿辰;母亲霍盛宁是含着金汤匙出生;漂亮女人，从小到大都过着锦衣玉食;富贵生活，嫁;人也是父母精挑细选并且自己也喜欢;，人生;前三十年圆满顺遂，从未经历过波折。 后来家中遭遇变故，父母离世，她离了婚，带着儿子回到北京，一直生活到现在。 霍盛宁患有严重;抑郁症，情绪反复无常，这么多年一直靠吃药维持，她只有霍屿辰一个儿子，生活重心和精神寄托几乎全部都在他身上，所以那年当她第一次知道儿子有了女朋友时，心里是很不高兴;。 她只有儿子，可儿子还有他自己;世界。 霍盛宁起初对顾柔很冷淡，但顾柔周末时常跟霍屿辰一起回家陪她，小姑娘乖巧听话，又懂事又能陪她聊天，像个贴心;小棉袄。 霍盛宁第一次尝到了有女儿;滋味，两个人;关系逐渐变好，连她;病都跟着缓解许多。 有时顾柔时间久没去看她，她还要问霍屿辰，是不是惹人家不高兴了。 后来顾柔帮霍屿辰和莫仲良缓和父子关系，霍盛宁知道后生了她大半年;气，怎么都哄不好。再后来莫仲良重病，她又想开了，觉得恶人终有恶报，对顾柔又好起来。 所以这些年两人;关系不像“婆媳”，倒像闺蜜，一会儿好一会儿闹别扭，连霍屿辰都管不了。 之前得知两人闹分手，霍盛宁和顾柔通了一个多小时;电话，霍屿辰并不知道她们;谈话内容，只看到挂了电话;顾柔眼睛哭得红肿。 两人到家时，霍盛宁正坐在落地窗前;藤椅上小憩，一旁;小茶几上放了一杯热水和她常吃;药。 霍屿辰把带回来;水果和营养品放在门口，牵着顾柔走到她身旁，“妈，我们回来了。” 霍盛宁没有睁眼，手里握着;随身听里放着京剧。 这随身听还是霍屿辰小时候用过;，那时刚刚流行随身听，霍盛宁就给他买了一个最好;，一直到现在都还能用。 磁带也是多年前;，大概听得次数多了，有些杂音。 片刻后，霍盛宁调小音量，睁开眼睛，“你还知道回来。” 霍屿辰蹲在她面前，往上扯了扯她腿上盖着;毯子，“生气了？这段时间有点忙，抽不出时间，您最近身体怎么样，晚上睡得好吗？” 霍盛宁看向他身旁;顾柔。 霍屿辰牵着顾柔往前走了一步，“满月，这是我妈。” 顾柔温声问好：“阿姨。” 顾柔这样生疏;语气，霍盛宁并不意外，顾柔失忆;事霍屿辰跟她提过。 她盯着顾柔看了片刻，随后将目光落向窗外不远处;建筑上，“小辰出去帮我买些糖炒栗子吧，阿柔留下。” 霍屿辰隐隐蹙眉，“妈。” 霍盛宁;语气不容置疑，“去吧。” 霍屿辰和顾柔对视一眼，顾柔点了下头，无声说：“去吧，没事。” 霍屿辰离开后，家里只剩两个人。 霍盛宁关掉随身听。 客厅变得很安静，只有电视柜上;复古钟表滴答作响。 霍盛宁盯着顾柔看了很久，缓缓开口：“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真失忆，还是装失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