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岸的脸色难看得不行，已经扭曲的表情，全都写满了不服气。

“好一个祸害遗千年，你这种毫无价值的废物，居然还能一直不死不灭，这公平吗！”

云无岸缓缓飞起，身边的灰雾将他高高举起，形成一个巨大的王座，云无岸就那样坐在天上，正面与浪潮之上的李一对峙。

李一与云无岸四目对视：“我现在明白了，要死还不容易吗？可是在你这个恶贯满盈的畜生死之前，我绝不能轻易死掉！”

“我的身后还有那么多值得守护的人，而你，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妄想，荼毒生灵，迫害同胞的罪犯，理应碎尸万段！”

……

与此同时，城市的各个角落。

福牛守护者基地……

厄斐琉斯捂着自己的头，因为发不出声音，一直在低声地呜咽着，看起来相当痛苦。

泰隆还在不要命地向前攻击，硬扛着福牛守护者们的刀枪剑戟，一次次被砍翻消散，又一次次发起进攻。

所有人都已经扛不住了，佛耶戈拄着大剑，单膝跪在最前方，将其他三个人挡在身后。

“泰隆！枪神！我无法切身体会你们的痛苦，但是我们现在的另一种痛苦，也不比你们少，如果你们还有残存的意识，清醒清醒吧，看看我们是谁！”

佛耶戈声嘶力竭地大喊，试图叫醒面前的两个兄弟。

菲奥娜跌跌撞撞地跑到佛耶戈身边，一个趔趄摔在地上，顾不上擦干净脸上的泥土，声音哽咽道。

“枪神，我知道你还记得我们，你才不是所谓的行尸走肉，你还是你，否则你也不会在面对我们时这么痛苦。枪神，你是身披荣耀与正义而牺牲的，不要被恶人蛊惑，不要被恶人控制。请快快醒来吧！我们就在这里，我们永远都在！”

“吼吼吼……”

厄斐琉斯低吼着，一把丢掉手里的枪，那双空洞的眼睛里，居然缓缓地滴下泪来。

而那个无论如何都不能说话的灵魂，竟然奇迹一般地开口。

厄斐琉斯捂着头，极力地在混乱与清醒中挣扎着：“我是……福牛守护者的枪神……我是厄斐琉斯！”

……

砰！

云无岸神色一惊：“怎么回事，有人失控了！”

嚎鬼令的感应控制链，在一处突然断裂，云无岸敏锐地感觉到了，但是他不知道是哪里出现的问题。

……

源计划部队基地……

沃里克一爪子将劫掀翻在地，反手擒住扑过来的赛娜，将其一个过肩摔丢出去老远，瑟庄妮丢过来的冰晶炸弹，也被沃里克一爪打爆，当场在其身边炸开一片迷茫的冰雾。

沃里克被炸开，滑行一阵，被亚索和雷克顿接住扶稳。

“可恶啊，无论如何都打不完！”沃里克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已经麻木了，每一寸肌肉都在充血。

亚索甩出一个斩钢闪，一段飓风直线飞出，将再度杀来的三人吹散，又看着他们重新凝聚。

雷克顿握紧斧子，横在前面：“大家都已经没力气了，任凭我们怎么努力，似乎都是徒劳无功。看着面前曾经的战友一次次对自己抽出刀来，不但无能为力，更是痛彻心扉……”

艾希双手合十抱在一起，泪水氤氲了眼眶，声音哽咽：“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还能祈求什么，但是请上天看在我们一路艰辛，为了守护城市付出了一切的份上，保佑我们的战友，不要让他们继续受苦了……”

艾希在众人中间，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泪水啪嗒啪嗒地落下，湿润了脚下干涩的土。

莫德凯撒一扭头，看到了远在城市另一边，此刻在天上分庭抗礼的李一和云无岸。

“那是……你们快看！”

众人顺着莫德凯撒所指的方向看去，都看见了那副场景。

艾希远远望着李一，看着他似乎跟以前又不一样了，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振奋。

“我们还有可以依靠的人，嚎鬼令是云无岸使用的，只要李一能解决掉他，那么是不是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众人纷纷觉得有理，不住地点头。

源计划部队基地内部……

小天才们团团抱在一起，璐璐迈着小短腿一点点走到佐伊前面：“佐伊，你是不是已经不记得我们了。”

佐伊完全没有动静，却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情况下，偷偷地聚集了一颗法球。

璐璐面无表情：“佐伊，不用遮遮掩掩，我知道只要我再往前迈出一步，你就会向我发起攻击，而我没有防备，如果被击中，非死即伤……”

努努急忙喊道：“璐璐，既然你知道，还不快回来吧。”

威朗普也发出机械的声音：“危险，危险，不要靠近……”

“但是……曾经的她，也是我们的朋友啊，当时悲戚于天人永隔，如今再次相见，带来的却是更加无止境的伤痛，为何会走到这一步呢……”

波比和努努，不由得神色悲伤，唯有新加入的纳尔，或许没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

璐璐哀叹道：“我们小天才，自以为了解了这个世界的一切，洞悉了这个世界的一切，到头来，我们却什么都做不到。”

波比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