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问话让卢修斯回过神来。
他将内心的惶恐不安迅速压在心底,掩盖在自己优雅从容的姿态之下:“不,我只是突然想到还有一件急事需要处理。”
虽说格鲁斯精明得不像是一个孩子,但他依然不想将那个可怕的猜测说给自己的儿子听。那件事的危险程度已经超过一个孩子能接触的级别,他不想让对方插手其中。
他需要马上离开霍格沃兹,想办法避开邓布利多的眼线去验证Lord是否真的未死。
如果自己的猜测被证实为真,那他真的需要好好考虑一下,以后马尔福家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邓布利多和救世主了。
“不过,在带你们的妈妈赶回家去处理那件急事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要问你。”
手杖轻轻点地,卢修斯用犀利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少年:“一个月内拿下一百分,没问题吧,格鲁斯?”
格鲁斯回以一个自信的笑容。
“我想,在圣诞节归家之前,您就会收到我的来信。”
听到儿子的回答,卢修斯笑着颔首。
他从来没有质疑过格鲁斯做不做得到这点,只是身为父亲他总要确认一下,以免出现意外时自己不好做出应对。
注意到父亲缓和的神情,赶在对方转身之前,格鲁斯又继续开口说道:“父亲,您刚才问了我最后一个问题,那能不能请您也满足我的好奇心,最后也回答一个我的问题?”
如果是平常,他不会在父亲忙着要去做事时还出言纠缠,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他第一次见父亲如此失态的模样。
惊慌之下按压手臂的动作,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他都不需要观察,凭借着对父亲的熟悉都能感受到对方当时的震惊与慌乱。
这是一种很罕见的情况。
格鲁斯心下微沉。
他很难想象有一天会看到父亲情绪失控得差点维持不住自己的贵族姿态,而这也足以说明父亲口中的那件“急事”有多么惊人。
自己必须要试探一下这件急事的内容。
卢修斯脚步停下,回过头来。
“什么问题?”
一个问题而已,他也不是不能回答。
“那件急事危险吗?”
格鲁斯的问题让卢修斯的身体轻微一颤,握住手杖的手也开始微微用力。
他知道自己刚刚的情绪失控很大概率没有逃脱格鲁斯的眼睛,可是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太过敏锐,一开口就问到事情的关键。
“只是一件小事,格鲁斯。”
卢修斯不想让儿子从自己的话中再试探出更多的信息,他用严厉的目光阻止对方的继续追问:“你知道,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
一件小事么?
格鲁斯默默地垂下眼睑。
到底是怎样惊世骇俗的一件事,竟让一向圆滑谨慎的父亲说出这样自相矛盾的话来。他仔细回想着此前对父亲说过的每一句话,最后将目标锁定在救世主的身上。
“我明白了,父亲。”
【盯住救世主,我总会找到答案的。】
……
次日清晨。
空旷的魁地奇球场上,一个身影正骑着飞天扫帚追打着空中飞舞的游走球。
汗滴顺着脖颈流下,原本柔顺的铂金色发丝也贴伏在额头上。格鲁斯扯了扯领口,身上的热气遇到冷空气后迅速凝聚成雾。
他喘了一口气,控制着扫帚降落下来。
“游走球飞来( Accio Bludger)!”
格鲁斯抽出魔杖,用飞来咒把两颗游走球给回收,将其锁进专门安置的箱子里。而后,他这才回过头,看向某位已经默默围观自己训练许久的好好先生。
其实,他早就发现塞德里克?迪戈里的身影。看对方一身穿戴好的装备,拿着扫帚独自一人跑到魁地奇球场的样子,似乎和自己的打算一样,都想要额外加练魁地奇。
不过,事情总讲究一个先来后到。
而且球场这么大,格鲁斯觉得自己根本不需要给对方挪位置。
于是,他就没理对方。
只是,没想到对方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在站在一旁看着自己训练,一点也没有试图上前打扰他训练的样子。
不得不说,欺负一个老实人并不会让人心情变得愉悦,至少格鲁斯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抱歉,迪戈里先生,我好像影响到您的训练计划了?”
“不,球场是大家的,每一个学生都能自由使用。”塞德里克笑着走上前,温和地说道:“而且,看你训练也能让我发现自己的不足,说起来我这或许算是偷学?”
格鲁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明明是我旁若无人地霸占球场,这个人为什么还能反过来怪到他自己头上啊?
他决定在自己刚才那个想法中再暗暗补充一句:欺负一个老实人不仅不会让人心情变得愉悦,还会让人微妙地产生一点愧疚感。
“嗯……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吗?”
听到这话,格鲁斯眯了眯眼睛。
他大概能够猜到对方想要问什么问题,昨天比赛结束后发生的事情已经传遍全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