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紧紧盯着邓布利多校长。
他看见邓布利多校长的神情微微一怔,那双蓝色的眼眸缓缓合上。
闭眼的短短几秒钟让哈利感到格外漫长,当邓布利多校长再次睁开眼睛时,一种柔和而充满怀念的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
“是一双厚厚的羊毛袜子,哈利。”
只是一双普通的羊毛袜子吗?
哈利对这个答案有点失望,他本以为邓布利多校长的内心渴望是很特别的东西。
不过,仔细想想,邓布利多校长的确什么都不缺。他足够伟大也足够有名,除了一双保暖的羊毛袜子,他又能想要什么呢?
“冬天很冷,保暖的羊毛袜子正是我所需要的。”邓布利多十分感慨地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可是每年圣诞节都没有人送袜子给我,反而是各种书籍堆满了我的房间。”
原来是这样吗?
哈利眨了眨眼睛,突然觉得邓布利多校长有点可怜。
今年的圣诞节,他不只收到了朋友们和海格寄来的圣诞节礼物,就连罗恩的妈妈也送了一件又漂亮又暖和的韦斯莱毛衣给他。
当然,他不会忘记那位不知名的先生或女士送给自己的隐形衣。
他今年的圣诞节过得很满足。
但很显然,不是每一个人的圣诞节都能过得很棒;比如说始终没能收到心仪礼物的邓布利多校长,他肯定会感到很遗憾。
“没关系的,邓布利多校长,明年圣诞节我一定会送羊毛袜子给您的。”
白胡子的年老巫师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半月形镜片下的湛蓝眼睛闪出光亮。
“真的,谢谢你,哈利。”
“我想自己能持续一整年都怀着愉悦的心情,期待着明年圣诞节的到来了。”
受邓布利多笑声的感染,哈利的脸上也露出一个开心的微笑。
目送着男孩返回格兰芬多寝室后,邓布利多并没有立刻离开这里。他微微偏过头,看向窗外的那轮明月。
自己看见的真是一双羊毛袜子吗?
他轻笑一声,转身走到厄里斯魔镜的面前,看向镜中的自己。
邓布利多看见年轻时的自己正在院子里追着金色飞贼,父亲珀西瓦尔和母亲坎德拉正伴随着音乐跳着恰恰舞,而妹妹阿利安娜和弟弟阿不福思则一起喂着山羊。
“阿不福思,今年也没能收到你的圣诞节礼物呢。”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那双深邃而睿智的蓝眼睛此时却罕见地闪过一丝澄澈。这丝澄澈就像是一点微弱的萤火,它在黑暗中闪烁,照亮了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
自己渴望的从来都是不能回去的过去。
“这么多年了,你始终未能原谅我。”
不过也对,阿利安娜的死归根结底是我造成的,而我又怎能奢望你的原谅呢?
我们三个人都有可能是杀死阿利安娜的那个凶手,只是你确定不是自己,而我害怕是自己,便都默认逃跑的格林德沃是凶手。
可你不知道,这些或许都不重要。
我不该进行世界旅行,不该把格林德沃给带回家,不该和他定下一个盲目的血盟,更不该愚蠢地拔出魔杖去正面对抗他。
阿利安娜的真正死因是什么?
你觉得我只是害怕因自己的咒语误杀阿利安娜才不敢使用冥想盆,但实际上,我更害怕是血盟的背誓惩罚杀死的阿利安娜。
这一点,我想他也是知道的。
他知道我最害怕的是什么,所以也不为自己做出任何辩解便离开了戈德里克山谷。
因为他很清楚我肯定会怀疑背誓的惩罚不一定限于本人还可能殃及血亲,而这便意味着我再也不会选择与他发生正面对抗。
我们互相默契地不去探究当年的真相。
于是,这么多年过去了。
你始终没能原谅我,我始终不敢去见他,而他也始终不向我解释。
“无论如何,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年少的自己在厄里斯魔镜中看到的全部都是他,而年老的自己在厄里斯魔镜中看到却是年少时的自己以及曾经拥有的家人。
宝藏在哪里,心也在哪里。
我当初自以为得到属于自己的宝藏,于是给出了自己的心;但现在看来,我不仅从来没有得到过宝藏,甚至连心都给弄丢了。
……
马尔福庄园。
看着风尘仆仆的卢修斯从壁炉中走出,纳西莎满脸惊喜地迎上去,给自己外出归家的丈夫一个充满爱意的拥抱。
“欢迎回家,卢克!”
感受着妻子温暖的怀抱,身体的疲惫仿佛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
卢修斯望向纳西莎的目光中充满了温柔和深情,他轻轻地吻了一下妻子柔软的唇瓣,带着满满的爱意和怜惜。
两人借着这一吻,互相抚慰着那颗为彼此担忧的心。
格鲁斯原本还想上前,但看见父亲和母亲甜蜜亲昵的样子,不想打扰两人温存时刻的他只能拉着德拉科默默站在一边。
一吻结束,卢修斯将妻子整个拥入怀中。他的手掌顺着纳西莎的后背上移,轻柔地抚摸着妻子的后颈。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