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没有出现,仇正初仍旧不敢妄动。
马红英一个姿势保持了很久,有些腿麻了。
“神爷,有什么发现?”
她询问道。
仇正初小声道:“嘘,不要说话,村内有绝世大妖!”
马红英小声道:“我能换个姿势吗?腿麻了。”
仇正初道:“好,你我放下就好,蹲在此地不要乱跑,免得被发现。”
仇正初回到了地面。
马红英长舒一口气,悄悄揉搓跑累的双腿。
此时,两个宗门弟子返回了村内。
村里没了动静,一切又恢复平静。
仇正初却越发疑惑起来。
以妖邪展现的实力,他不应该发现不了自己。
以自己现在的状态,虽然给不了他致命的威胁,也不至于让他置若罔闻。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其中古怪,必然有个源头。
仇正初思索着,有几种可能,要么妖邪是被青云宗制服,困在此处;要么妖邪受了严重的伤,身处虚弱,根本没有发现自己;要么这妖邪童真童趣,在猎杀之前喜欢戏弄猎物。
到底是哪种情况,还需进一步确认。
仇正初紧盯村内,想要发现些蛛丝马迹,确认到底如何。
少顷,南风携着一片乌云而来。
春雨将至,天气变得沉闷。
马红英面露担忧,小声道:“神爷,要下雨了!”
仇正初道:“嗯。”
马红英小声道:“要不咱们回去吧?”
仇正初不解:“怎么,怕了?”
马红英道:“不怕。只是您是泥塑的,天雨一落,您不就化了?”
仇正初顿时无奈道:“我这么大道行还能被雨收拾了?”
“好好好!好雨啊,老祖正好借着雨势布阵!”
忽然间村内窜出两人,边笑边说道。
仇正初看得清,又是那两个宗门弟子。
进进出出,实在恼人。
听得两人谈话,仇正初意识到了什么。
他们在讨论什么“老祖”。
莫非那个邪魔,便是青云宗的老祖?
可是战泰升已经被师父打死了!
这位是从哪里迎来的?
听意思,他要借着雨势布阵?
那这位邪魔必然要身处阵眼,催动阵法。
这岂不是给了自己发挥的空间?
仇正初觉得眼前豁然开朗。
意外之喜,意外之喜啊!
他愉快地哼了一声。
然而下一刻,却如五雷轰顶一般,险些道心破碎!
只因他看到村内走出一人。
不是别人,正是杀害了自己父母,又一手把自己养大的仇五德!
他怎么还活着!
仇正初险些搬着泥塑,从地上蹦起来!
我亲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他不是修士,又无神佛护持,怎么也复活了?
为什么?
仇正初不能接受!
剧烈的情绪波动,让泥塑都在轻微颤抖。
马红英以为他在与人斗法,死死盯住他,双手攥着脚下泥土,紧张到不敢呼吸。
仇正初脑海混乱不堪,感觉整个世界都在与自己开玩笑。
他死死盯着村口,甚至忘了隐藏自己的气息。
仇五德跟在两个宗门弟子身后,一步步向村外走来。
依旧熟悉的脸庞,让仇正初难以自己。
他有一种不管不顾,冲上去把他掳走问个明白的冲动。
然而仔细探查之下,他却发现了异常。
仇五德的脚步有些古怪。
他像提线木偶一般,机械地挪动,每一步的距离如同精确计算一般分毫不差。
再看他的眼神,麻木空洞,有一股不属于活人的阴冷。
他的体内封印着一股力量,正阻止仇正初的窥视。
这……不像活人啊……
仇正初仔细端详仇五德周身每一个角落,终于在他头顶,发现一柄隐没在体内的宝剑!
控尸!
仇正初勃然大怒。
果然,自己先前的猜测不错!
这混蛋邪修,把自己亲人朋友的遗骸炼制成了尸奴!
剑尸奴,他曾在血菩萨的札记中见过。
由剑入魔的邪修惯会炼制。
需在极阴邪祟汇聚之地,以精炼宝剑,贯穿阴尸头颅,沿脊柱直达会阴,秘法催动,便可得身如寒铁,无痛无觉,力大无穷,挥指如一的傀儡尸。
这傀儡尸可辅助修行,可结阵御敌,可潜行伏杀,妙用无穷。
只是阴司之力反噬,尸毒也会不知不觉侵蚀控尸者。
炼制剑尸奴的人,最终也会变得不人不鬼,神志不清,成为只知杀戮的行尸走肉。
非万不得已,恐怕无人愿意修炼此法。
青云宗掌控的地方,竟然出现了此等邪物。
而且与宗门渊源深厚。
仇正初瞬间有了猜测。
此妖邪必然是青云宗中擎天架海,顶梁称面的人物!
莫非是新任宗主?
他推测着,战泰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