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亲自选了一处不易被河水淹没的高地作为阵亡将士埋葬地,并命人将大韩营改为杀虏镇,以纪念死去的将士们。
安排死者后,王五又去看伤员。
轻伤员简单包扎后转移到几里外的船队送到新野养伤,重伤者则需运回樊城和襄阳救治。
一路看过来,王五有建立类似野战医院的想法,并且迫切需要大量能动刀截肢、能缝合伤口的“外科医生”,从而确保受伤士兵能够第一时间得到救治,不会因为没有郎中和药材白白失去生命。
“医疗体系”的建立不仅能挽救大量伤员,使之重新回到战场上,更会让士兵在杀敌时没有后顾之忧。
命只有一条!
如果因为奋勇作战负伤不仅得不到救治还会被抛弃,那这支军队根本长久不了。
很多时候,不是士兵不想拼命,也不是真就怕死了,而是害怕负伤。
明朝军队在和清军作战时,往往发挥作用的是将领养出来的那批家丁,其余士兵大多跟“打酱油”似的,赢了跟着一起冲,输了跟着一起跑。
一千人的明军真正堪战的就百人左右,甚至可能几十人。
原因除了很多明军将领不把士兵当人看外,也跟明军的医疗救治体系基本瘫痪有关。
只要将“工资”、“医疗”、“抚恤”系统重建并制度化,再在武器创新上取得突破,王五不想披黄袍部下们恐怕也不答应。
探望过伤员后,王五让将领们把今天这场仗的得失回头都写一份“报告”给他,再组织营以上军官会议,通过集思广议的办法开始培养早期的“参谋制度”,为下一次战斗“避坑”同时,也提高军官们的指挥能力。
等到军官团成熟以后,这个制度再向下拓展。
做到让每一个士兵知道为什么打仗,这仗又怎么打。
为免遗忘,王五直接就把这些想法写了下来。
负责打扫战场的第二协官兵正兴高采烈的将缴获的清军物资,一堆堆的抱到一起集中,除补充外其余缴获都用船运回新野,一部分作为储存,一部分则装备北府所属的忠贞营。
最大的缴获无疑是清军那四个牛录八旗兵携带的战马,除逃掉和受惊跑太远的,吴军总共缴获了1300多匹战马。
高大捷问如何分配战马,王五大手一划直接将这一千多匹战马全交给伤亡较大的第一协,以让第一协能够实现半机动,同镇属骑兵团休整后先行东进会合北府卢三畏的骑兵,阻断唐县清军退路。
邓州清军的溃败让王五终是可以放心大胆对付唐县清军,且终是不用担心兵力短缺问题。
先头部队的行动仍由高大捷负责,为了更好利用这一千多匹战马,高大捷下令第二、第三协将军中会骑马的士兵都补充给第一协,又派人去询问俘虏有没有愿意参加吴军的,如果有愿加入吴军且会骑马的立即就地“转正”,从拿满清饷的汉奸成为拿大周饷的杀鞑好汉。
抓到的俘虏比缴获的战马多的多,总共有3200多人,其中汉八旗俘虏400余,蒙八旗俘虏100多。
被俘清军将领中有两个游击,一个都司和一个汉军佐领。
可惜张天福这条大鱼没有被吴军抓到,不过王五也不想抓张天福,因为他觉得张天福逃走比被抓的好。
只要他这边能够攻下新野,并重创邓州和唐县两地清军,吸引南阳的达素亲自率军过来,吴军主力肯定能完成大迂回、大包抄的任务。
因为,吴军主力前锋两员大将是马宝和吴国贵。
二人都是骁勇善战,马宝之悍勇更不在高大捷之下。
等清军发现自己被包围后,同王五有过不愉快“合作”的张天福极有可能反水,从而帮助吴军顺利解决达素。
看管俘虏的是公弦的第三协。
胜利的喜悦让不少第三协的官兵都忘记穿鞋子,一个个仍光着脚在地里跑来跑去。
王五在荆州定下的对俘虏优待政策沿袭了下来,不少第三协的军官正在按优待办法问询俘虏,同时做甄别工作,防止有将领混在俘虏当中逃脱。
俘虏身上的钱财均被勒令上交,碎银子和铜钱东一堆西一堆,这些连同在清军尸体上找到的缴获将平均分配给参战的每一个士兵。
王五肯定不会食言不分,但他的注意力并不在钱财,而是在几个正在甄别俘虏的军官身上。
他发现这几个军官甄别俘虏的办法十分有趣。
就是检查他们身上有没有擦屁股纸。
有的立即拉出来不管对方如何辩解都塞到军官堆里去,没有的则交给其他人开始问询工作。
方式看着让人啼笑皆非,但却是甄别俘虏最好的办法,十分有效。
因为长年战乱导致各种物资都是极度匮乏,擦屁股纸作为高档货根本不是普通士兵能用得起的,包括王五自己手下的兵大多数用的都是竹片,以及一些干燥的树叶、切成小段捆在一起的草。
有的士兵嫌麻烦甚至连这些都不用,方便完手边有什么用什么,不乏用泥抹的。
五花八门。
导致军中卫生一直是个问题。
可即便王五再如何爱兵如子,眼下也不可能将草纸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