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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启用岳乐,将来就能起到关键作用。
鳌拜愿意归政最好,皆大欢喜。不愿意归政,岳乐这个大将军王就是对付鳌拜最好的人选。
索尼的劝说加之形势的紧张,终让鳌拜决定启用岳乐,以皇帝名义下旨授岳乐为定远平寇大将军,领旨接印即率大军出征。
岳乐得知朝廷终于启用他后,表现的很是平静,默默与福晋、孩子们告别后就领随员轻装前往德胜门大营。
当晚召见了出征大小将校,又将兵部传来的各种消息结合地图研究一夜,次日黎明,岳乐以定远平寇大将军身份校阅出征将士,完毕即命出发。
大军一路南下,沿途不许夜宿。
搞的几万临时征召的包衣健奴怨声载道,甚至有人开小差私溜回京。
随军的内阁舍人周昌见状当即向大将军王进言,请求大将军不要严明军纪,可下令三军凡所过州县村堡,悉听家奴抢掠。
这个周昌字培公,幼年丧父。十岁时李自成进攻荆郢间,其母孙夫人殉难而死,周昌落魄无依,后在亲人帮助下成为州卒小吏,不久依附显赫者进入京城,保举为内阁中书。
清朝的内阁中书只是个七品小官,周昌上任不久那位曾依附的显赫者便病死,使其无人提携,于中书任上一干就是七八年,三十岁了还是个在内阁打杂的小官。
然其心中一直有大志向,只是苦于无人赏识,也没有机会降临。
好在天不绝人之路,朝廷为应对吴三桂叛军进攻征召在京包衣从军,并准在各衙门供职的低级官员自请随军效力。
在同僚们视南下为畏途时,周昌第一个报名随军,很快被安排在大将军王帐中为掌管文字机宜的幕僚。
岳乐为人极重军纪,叫他纵兵洗劫且劫的还是大清子民,岳乐肯定不同意,并斥责周培公异想天开。
周培公并未就此噤言,而是鼓起勇气道:“下官斗胆问王爷,是子民重要,还是大清的江山社稷重要?”
岳乐没好气道:“自是社稷为重。”
“既社稷为重,大将军便当听从下官劝谏”
周培公提醒安亲王这次南下的六万大军,实际不过是群没上过战场的乌合之众,之所以南下无非是朝廷强令,家主逼迫。
如此士气必定低落,且对朝廷还有怨言,倘若大将军王对他们仍苛以军纪,动辄严惩,包衣奴才们势必对大清越发离心离德。
“这等士气到了战场上,大将军难道还能指望他们同叛军拼死作战不成?下官虽只是一个文职,也无行伍经历,却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周培公意让包衣奴才们放手抢劫,只要得了实惠便不会对朝廷有怨言,且还会因为作战可以得到更多钱财而愈发卖力。
“有钱有功,朝廷又捏着他们的妻儿父母,大将军就不必担心这帮健奴不肯用命。”
周培公说完,默默后退三步。
帐中沉寂片刻后,传来大将军王的声音:“可令军士劫掠,不得滥杀无辜。”
“嗻!”
周培公心喜之下忙出去将大将军的意思传达诸将,一听安亲王允许沿途劫掠,包衣健奴立时轰动,各自在军官带领下开始有组织洗劫沿途所经。
当真是过一州劫一州,过一县劫一县,过一村劫一村。
虽说岳乐不准包衣杀人,可洗劫过程从来伴随的都是暴力。
大军南下不过半月,死于大清官军之手的各地百姓多达数万人,大量抢劫而来的金帛财货也被包衣们源源不断送往燕京。
有御史得知安亲王竟允许军士抢劫,当即便要上书弹劾。
可这些弹劾无一不被压在了通政司。
鳌拜不仅没有责骂岳乐胡来,反而觉得岳乐这样做使其“贤王”形象一落千丈,纵使能打败叛军立下不世之功,也不虞影响他这个辅臣地位,等平定叛乱后甚至还能拿此事做文章进一步打击岳乐。
当下也乐得让岳乐继续败坏自家名声。
理藩院突然收到雪区五世大和尚来信。
大和尚信中表示只要清廷承认吴三桂对云贵、四川、湖南四省的实际控制,明文天下永不削藩,并释放在燕京为质的吴三桂之子吴应熊,则吴三桂愿意就此罢兵与大清修好。
鳌拜对大和尚所谓居中调停不屑一顾,因为他知道大和尚和吴三桂私下关系密切,如果不是大和尚暗中同蒙古人将战马私卖给吴三桂,吴军也不可能打造出一支不弱于八旗的骑兵。
早在顺治十六年吴三桂总辖云南军民事后,就利用川茶衰落的机会以交易茶叶为由暗中联络雪区,除了换取一定收入外,主要就是想从雪区“走私”战马入滇。
云南本地所产滇马较为矮小,只适合作驼马使用,雪区除自身有西番军马外,背后的卫拉特也拥有大量蒙古战马,而大和尚和卫拉特有着密切关系,因此交好大和尚就意味交好其背后的蒙古贵族利益集团。
大和尚对于吴三桂伸出的“橄榄枝”一抛就接,于顺治十八年分别在云南北胜州和四川打箭炉同吴军开展茶马互市,前后数年总计往云南输入不下万匹上等战马,使得吴三桂的势力为之壮大。
清廷虽探得此事,但因雪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