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她对他的警惕防备,他没再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等一下!”她喊住他,“请等一下!”
他驻足,“说。”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她厚着脸皮请他给谢扶光看眼睛,耽误他的时间与精力,她很是过意不去。她不知该如何感谢他,他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她拿什么感谢他?
“真的谢谢。”
月楼迦:“不必。”
她思索一番,“你吃了饭没?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不用。”
“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她无以为报,好像只能真真诚诚地为他烧一顿饭了。
“你给我做?”
“我给你做。你想吃点什么吗?”
“什么都可以。”
“好,那你稍微等一等。”
沈秀准备做自己拿手的那几样菜。做好菜,她将菜端到月楼迦面前,“我手艺不怎么样,你且将就着吃。”
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很好。”
他几乎把所有菜吃得干干净净,实在吃不下才撂筷,“剩下的菜,我想带走。”
盘子里的菜,也就剩些边边角角,他想带走?沈秀收起诧异,吩咐小桃去取食盒。
送走了月楼迦,沈秀赶紧回到谢扶光的屋子里。
谢扶光抬起蒙了眼纱的脸,问她,“我的头发好看,还是月楼迦的头发好看?”
“你的。”
同样都是雪白的头发,她更喜欢谢扶光的波浪卷。
谢扶光唇边漾开浅笑。他将脑袋枕在沈秀腿上,双手箍住她的腰。
沈秀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睡罢,睡罢。”
杨氏站在门边,探头往里瞧。瞧见谢扶光枕在沈秀腿上,两人亲密无间,她心绪沉浮不定。
待谢扶光睡着,沈秀出来后,杨氏道:“秀秀,谢公子这眼睛是好不了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一直照顾他。”
“你要一直照顾他?”
沈秀点头。谢扶光为她失明,她理所应当照顾他。他失明后,她最怕的不是他行动不便,而是怕,有人趁他失明欺负他。是以,她会在他身边,一直一直照顾他。
杨氏:“那你们俩这是和好了?你准备嫁给他?”
沈秀无言。她低视着地面上光滑的大理石花纹。
不知多久过去,她道:“不会。”
“你……”杨氏语滞。秀秀明明喜欢谢扶光,这么多年过去了,仍然那么喜欢。现在他俩貌似已经和好,又为何不想嫁与他?她迟疑道:“你是不是嫌他眼睛看不见了?”
“没有。”沈秀立刻否认。
她会把谢扶光当做朋友,会无怨无悔照顾他。但不会嫁给他。
若她嫁给他,她对不起失忆前的自己。她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她道:“我和他,以后永远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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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楼迦目色微沉。转而注意到谢扶光雪白的长发。他看了看自己雪白的长发,又看了看谢扶光雪白的长发。
旋即,瞥向谢扶光深红的眼纱,他道:“取下眼纱。”
沈秀替谢扶光摘下眼纱。
红色眼纱下面,谢扶光长睫眨动。
月楼迦俯视谢扶光的眼睛。
谢扶光的眼窝微深,瞳孔漆黑,如夜里湖面上晃动的月光,漂亮得仿若能将人拉入湖底的漩涡。
月楼迦冰凉的手指掐住谢扶光的下巴,抬起他的面庞。仔细观察了片刻谢扶光的眼睛,他手里飞出一根银针。
银针直往谢扶光眼球里扎。在银针即将扎进去时,谢扶光一动,银针破碎落地。
谢扶光笑吟吟,“你想做什么?”
月楼迦倒也坦诚,“试探。”
旁侧沈秀明白了月楼迦此番行为的意图,她不悦,“扶光是真的失明了。”
月楼迦不置一词,直接按住谢扶光的脉搏。诊脉许久,他口中吐出冷冰冰的字语:“永久性失明,不可恢复。”
其实沈秀早就有心理准备,然而听到这话,她还是有些承受不了。她喃喃:“真的一点治好的可能都没有吗?”
她眼角泛红,仿佛要哭出来。月楼迦缓和语气,“没有。”
沈秀深埋下头。他指尖微动,抬手。谢扶光先他一步,将手放在了她身上。
谢扶光:“秀秀,我说了治不好也没关系。”
她吸了下鼻子,无声地抱紧谢扶光。
紧紧相拥的他们,刺目到,犹如方才的银针扎进了自己的眼球里。月楼迦眉目结霜,移开目光。
片刻后,他转身离去。
注意到月楼迦离开了,沈秀赶忙追上去。她追上他,“谢谢你!”
他侧眸,“你还喜欢他?”
她顿了顿,“喜欢。”
“即便他现在是一个瞎子?”
“对。”
“你可知我现在在想什么?”
“什么?”
“杀了谢扶光,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然后带你去楼兰,同我成婚。”
沈秀瞳孔收缩,迅速后退,“你敢!”
“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