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熙打量了一下储义。 身材修长,面目清秀,一看就不是西北本地人。 在一众汉子里,他的身材算是矮小的,但是这一点不影响他在大家心里的地位。 她听陆彦说了,储义是丁同知的知己,也是他的谋士,师爷。 她朝储义摆摆手:“储公子免礼。” “谢长安郡主。”储义等人站直,“上次致远他们打劫郡主,多有冒犯,多谢郡主不与他们计较。你赠送的那些物资,救了我们不少人的性命,多谢郡主。” 贺云熙笑笑。 那些东西的确算是她送给他们的。 说是许致远他们打劫,就他们那群童子军,扶风他们一个人都能解决了。之所以留下那些东西,不过是看他们都是孩子,已经入冬却穿着单薄,而且还有很多老人的药方。 这样可怜的情况,绝对不会是真的山匪。 毕竟,谁不知道,西北山匪很富啊! 许致远他们这些孩子不知道,储义是知道,那些东西就是她故意留下的。 “长安郡主,里面请。” “请。” 贺云熙进了山寨,和她之前想的一样,这里不少都是老弱病残。她心里有些疑惑,到了储义房子客厅后问:“储公子,你们当初不是逃命的吗?怎么这里有这么多的老弱病残?” 储义苦笑了一下:“这些,都是被公山豪的人迫害后,大人安置的。” “这里不是你们临时选择的地方。”贺云熙笃定地说。 “是。当初大人知道被公山豪迫害的人生活很难,又不敢正面和他较量,所以就让我们准备了这个地方,安置那些人,免得被全部迫害了。没想到,这成了我们最后的退路。”储义颇为感慨地说。 “我相公说,丁大人就是因为为官正直,不愿意与公山豪同流合污,才会被杀害的。丁大人的大义,父皇和百姓都看在眼里。我们也会想办法还他公道,让丁志远恢复身份的。” “多谢长安郡主。”储义朝她行了个礼。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们大人。 “其实,这些年,我母妃一直在让人寻找你们。”. 储义疑惑:“你母妃?” “我母妃是定北王妃,我们是年初相认的。她和丁大人的娘子是朋友。” “你是定北王府丢失的小郡主?” “是的。” “我们一直躲在山里,对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少。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储义感叹。 “你们应该知道我娘和丁大人的娘子是好姐妹,你们为何没有去找她寻求庇护?”贺云熙问。 “我们之前也想过找人庇护,我们带着致远去找了大人生死之交的好兄弟,却被他背叛,牺牲了大半的兄弟,才带着致远逃了出来。同样的错误我们不能再犯第二次,也不敢再犯第二次了。” 再次说起这个事情,储义还是痛恨地握紧了拳头。 几十条人命,这就是他们轻信别人的代价! 贺云熙看出他们不愿意相信别人了,问道:“那你们怎么相信我和我相公?” “确切地说,我们是相信你,也只相信你。”储义说道。 贺云熙没想到自己竟然是那个唯一,诧异地说:“因为我去年给你们留下的东西?” “不仅仅是那件事。你之前为百姓做的事情,我们都听说过。我相信,对百姓这么好的人,是不会被公山豪收买的。”储义解释。 贺云熙微微歪头:“可是你们之前也并没有这么信任我。” 储义没有觉得尴尬,淡然一笑:“重大的决定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确定的,你们到西北来后为百姓做的事情,我们也都知道了,这才能确定之前听到的是事实。” 贺云熙能理解他,换做是她,也会慎之又慎。 “我听相公说,你们手里有公山豪的罪证?” “是。大人他当初就是因为收集他的罪证,才会被人杀害的。我们逃出来之前,他把那些证据给了我们。致远。” 丁志远,也是许致远,捧着一个盒子进来了。 他来到贺云熙面前跪下,把盒子举过头顶:“公山豪不仅杀了我全家,还诬陷我们勾结敌国,给我家冠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郡主,请您为我丁家平反!” 贺云熙接过盒子,对许致远说道:“你先起来。丁家是被诬陷的话,朝廷自然会给你们平反。我跟你保证,只要事情是真的,我一定会盯着这个事情,直到他可以平反。” 许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