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江凑近后看到卢卡斯没有化妆痕迹，开口直问：“又死过了？”

这几个字，能证明伍江就是那天的“隐身人”，而且还知道他复活后只能维持一段时间人类外观。

卢卡斯怔了一下，开口问：“真的是你？为什么现在更像普通人了？”

伍江在融灵期时可以根据需要改变自己的灵子场与灵子溢流状态，离开马波尔大学后为了方便干坏事，就隐了灵子场，所以“像普通人”。但是那副身体修真方面的天赋不比现在，目中剑光很难藏得住。

“你见过其他‘普通人’能施展能力吗？”

“……应该没有。”

“当时说要觉醒新能力，有结果没？”

两句话的时间，卢卡斯身体放松不少，信任已经建立。

“觉醒了个透视能力。”

“……”

真菜啊，把伍江都给整无语了。

透视，在普通人和基础学校的学生看来，应该是非常有乐子的能力。

可卢卡斯已经掌握概念了，靠着直觉和高灵化程度带来的基本感知力，就能穿透几堵墙跟人开打，觉醒個这玩意就是累赘。

“你有步枪吗？”

“……没有，我知道透视用处不大，但这种事情太看运气了。”

“也不完全是运气。”伍江用下巴指个方向，“边走边说话吧。”

两人在森林里步行，路过望风的伍德两人也不打招呼。

见那两个戴着兜帽，帽檐压得比较低，伍江问卢卡斯：“他们两个怎么样了？能不能摆脱非人化？”

这件事是他当初和卢卡斯的约定，而卢卡斯从没和伍德两人明说过，至此也再无疑虑。

“我先问一下，决定会变成人还是其它东西的，是那个梦境对吧。”

“不是‘那个梦境’，是每个人的梦境。”

两人的认知在这里出现差异，卢卡斯以为所有人的梦境都一样，而伍江已经亲身和几个互动，知道它们不一样。

其实这也是伍江当时让卢卡斯引导伍德两人的用意之一，不同的思维也许能碰撞出不同的火花。

而这句话也给出个很重要的信息，卢卡斯的意志仍然为他这个身体的利益服务，而不是站在投影的立场上思考，否则不会用“那个梦境”。如此就能确认畸变体和魔化种完全不是同一个阵营的。

卢卡斯思考一会，说：“那我的方法可能有问题。不过就我现在观察，伍德非常崇拜力量，我认为希望不大。康特好一些，但是我们的信任不高，我觉得他隐瞒了不少情况。”

“具体说说看你怎么做的。”

“你走之后，我们花了半个月，把证件、车子都安置好，期间相互有了些熟悉，我就询问他们对身体怪物化的看法……”

两人边走边说，废话不论，只抽重点。

卢卡斯和伍江认知投影的方式不一样，他不是科班出身，完全的野路子……当然这一点伍江在基础学校时，也不比他强多少。

卢卡斯可能没和其它投影互动过，没有意识到投影之海的威胁，受认知影响更倾向于“征服梦境”。

虽然路径不同，但征服一个世界规则都完全不同的“异世界”，也一样需要深入去理解它，结果差别不大。

具体来说卢卡斯认为要尽可能利用投影里的资源来增强自身，比如试着打造武器之类的，目的则是把投影的一切归为己用。

这与伍江和“无”的关系很不一样。

伍江一直都知道“无”的意志实际是从自己身上剥离出去的，而且该过程不可逆，当年干脆利用该机制，纯化了自己的人格和意志，这个行为对“无”的意志成型起到很大作用，没多久“无”就能直接和他沟通。这之后特别较简单，通过“无”的反应很容易确定双方的共同利益，并结合两者力量诞生了世界力，一种在投影里无敌的力量。

卢卡斯的征服行为，似乎并不能很好的促进投影成长，起步似乎比较容易，但可能会因为不知不觉中过多侵犯投影利益，结果就是他获得概念的那一刻，获得了一种不人不鬼的状态，“秦氏组织”疯狂增生。

当然如果只看力量，秦氏组织实际是很强的身躯构成要件，毕竟卢卡斯光是依赖激活其力量就能飞，就等于白嫖一个能力，都没考虑组织强度的差异。

从结果看，卢卡斯确实是属于胜者组，其实到这里问题都不大，

可是他认为伍德和康特的梦境，应该与他的梦境存在共性，加上三人间的信任也无法与“救命恩人”相提并论，关于“梦境”的秘密，相互分享有限。

结果自然越走越歪。

不过这个“歪”也只是站在伍江的角度来看，并且不打算干涉，康特和伍德两个的结局不论怎样，都可以增加对投影、畸变的理解。

两人绕着公园小路走了一圈，回到碰头的地方，站定后伍江简单说了说社会实验的事，稍作说明：

“找你们来，是想看看怪物爆发的情况下，民众恐慌到什么程度，能接收你这样的‘救世主’，具体行动我不管，等到山巅城乱起来你们自己决定。”

卢卡斯震惊，拿山巅城来做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