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徐茂公叹口气:“杨坚的部队现在吊在杨广楼船后面,按说比宇文成都还靠后,怎么他就能知道前面宇文成都发生了什么,还提前快马沿途传信,将此事搞得人尽皆知呢?”
“啊,不到啊,他们是神仙?”裴元庆楞呼呼地说道。
“咱这队伍里有内奸?”单雄信好像比裴元庆聪明些,但没聪明太多。
“我服了。”徐茂公根本没去解释裴元庆那个愚蠢的问题,而是对单雄信说道:“这才几天呐?什么内奸能一来一回这么快的动作,不被满山的人发现,送给杨坚信儿然后又让杨坚把信儿送回来?”
“那你说咋回事!”别说裴元庆,连单雄信和王君可都想揍徐茂公一顿。
狗神棍,呸!
“我怎么推算出宇文成都和杨坚联合的?”
徐茂公的手在地图上一划拉,“看地图。根据他们的行军速度,行军路线,和势力对比,算计出来的。那么既然我能算出来,敌人要是有这个脑子,自然也能反推。”
“这也能推出来?”单雄信表示不信,“算到行军效率,凭什么就能算到咱们提前埋伏了?”
“很简单,因为他们知道有我。”徐茂公自信满满。
“他们知道有我在,一定会出奇计,击其半渡,率先发难,以锉其锋。于是他们就牺牲宇文成都,用来算计我。”
“吹吧你就。”单雄信是满脸的不信,“人家这四平山上反王盟主是后土大王军,就连小裴都被后土大王军的两名猛将打败。说句难听的,小裴你别不高兴,在外人眼里,小裴根本算不上四平山最强猛将,这你承认吧?”
“嗯。”裴元庆脸色难看地点点头,“早晚小爷再打回来。”
看得出,他虽然认,但不服。
服不服不要紧,认就行了。
单雄信冲徐茂公一摊手,“要埋伏宇文成都也是梁师泰雄阔海他们去,怎么可能派裴元庆,但你又指挥不动他仨,你凭啥说人家是算计你的?”
“哼,所以啊,他们先派人打伤了宇文成都。咱们这边有猛将,难道杨坚那里就没有吗?”
徐茂公冷哼一声,“不是我看不起小裴,你就算从山上冲下来也打不过宇文成都,根据你的描述,最后他那反击一镗可见一般。他必定是先被人打伤,故意被人放来做诱饵的。”
“你是说,我被宇文成都算计了?”裴元庆瞪大了眼睛。
“那倒不是,宇文成都那个脑子,还能算计到受我安排的你?他自己也不知情。”
“真狠啊,连自己人都算计?”王君可倒吸一口凉气。
“又错了吧,他也不配被我们这个智力的人算计。”徐茂公摇摇羽扇,“是杨坚后面那人,用宇文成都为棋子,跟我交锋一手。很显然,我没事先预料到这人,被他偷袭,输了一手。”
“原来如此……等会?”裴元庆突然惊觉:“合着我也是你布局的棋子呗?”
“唉,小裴啊,你就知足吧,能当上棋子很不错了,不然你说说你还有什么优势?”
徐茂公说道:“你看,这边你打不过罗士信、雄阔海、梁师泰,朝廷那边你打不过宇文成都,杨坚那还有能打伤宇文成都的猛人。听说陇西李氏这两天就到,李渊那儿子还有个叫李元霸的……”
徐茂公拍拍裴元庆肩膀,一脸同情的神色离开了。
跟着单雄信和王君可也挨个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比划了个加油打气的手势。
裴元庆在帐中一脸惆怅,不是,我现在连武力都快要拿不出手了?
“唉,成都,你……”
杨广过去探视了一下重伤的宇文成都,这小子现在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一副没多少天活头的样子,给杨广看的是痛心疾首。
一方面在心中大骂宇文成都废物,一方面又有些恐慌。
他现在除了宇文成都,可真是无人可用了。
虽然紧急从各个关口调兵,但是大军行军的速度,哪能有多快,这才过去几天而已,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的调令传到那些个将军手里没有。
手中真是无人可用,而反贼就在近前。
“他娘的!”杨广一拂袖,摔碎了桌案上的所有瓷器,“难道朕还真要找那个老贼求和不可吗!”
“陛下,该求和就求和。”宇文化及在旁边说道:“那是您亲爸爸,让人揍了找家大人又不丢人。”
不止杨广快看不下去屡屡失利的宇文成都,宇文化及也快看不下去这个屡屡做出脑残操作,还连累自己儿子身受重伤的废物皇帝了。
有的时候他真的在想,要不行就在这穿上攮死这狗皇帝得了?
可是想到船底下还有人家爸爸的军队在呢,还有能把自己儿子轻易打伤的猛将,他不敢轻举妄动。
但直接弑君的胆子没有,对耐心到了一个临界点的宇文化及而言,出言讥讽两句还是敢的。
在宇文化及想来,无非就是杨广大怒,但反正现在杨广也离不了自己家的人,多半也就无能狂怒一番结束。
谁料杨广竟然连愤怒都没有,颓然靠在椅子上,挥手道:“求和吧,让我爹他们顶上去。”
“这么容易就妥协了?”宇文化及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