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逼死顾婉玉吗?(4 / 16)

于随着母亲的撑腰而钻出来,在顾小小的胸口处放大,翻滚,膨胀,这一口气用力的顶着她的头颅,让她愤怒,让她怒视,让她第一次有了来反抗的勇气。

“你——分明便是你恶毒心肠!”顾乘风似是没想到顾小小居然敢还口,俊美的面颊都微微涨红,道:“你当真是毫无规矩,兄长教育与你,你竟还敢反驳!”

顾乘风的话落下时,顾小小只觉得胸口的火又往上翻了一番,她又委屈又生气,眼泪一直在往外流,语无伦次的喊:“她冤枉我偷东西,是我恶毒心肠,她带着一群人去我的房中乱翻,是我恶毒心肠,她触犯家规被责罚,是我恶毒心肠?为何处处都是我恶毒?是我逼着她来陷害我的吗?”

顾小小越听越气:“我凭什么不能反驳你?你的话哪里是对的?”

“住口!我叫你住口!”顾乘风声量越大:“就凭我是你的兄长!”

顾小小也跟着喊,她喊的声嘶力竭:“你何处像是我兄长!我的兄长便该关爱我,你呢?你可曾关爱过我一点!我从未做错过任何事,你却只知道指责我,你只是顾婉玉的兄长,你从不是我的兄长!”

顾乘风被她戳破了心底里的想法,面上顿时一涨,但是却不肯承认,只继续拔高了声量呵斥顾小小:“我何曾不是你的兄长?我只是就事论事,分明是你自己不懂规矩,瞧瞧你这失态无礼的样子,哪里像是顾府的女儿?”

顾小小喊起来的模样当然不好看,她像是只炸了毛的小兽,挥舞着爪子嗷嗷乱叫,看起来狼狈极了,在面对顾乘风的狡辩与话术的时候,她还会卡壳,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反驳,将自己的脸都涨得通红,又不肯认输,眼泪和哭腔模糊了她的话,她干脆只抓着一点重复:“顾婉玉被罚做错了事,她就活该!她就该跪着!”

他们二人谁都说服不了谁,彼此争执时,刺耳喧闹的声音几乎都要掀翻房顶。

回廊旁房间内,盛枝意行到窗旁,将窗户支起来一部分,远远顺着雪景看过去。

可是现在呢?他的婉玉妹妹在冬日里跪了三个时辰,身子都要跪废了!

想到此处,顾乘风越发恨。

这样和睦的家宅,都要被顾小小给毁了!

——

彼时,四时苑内。

盛枝意为了彰显对这位外客的重视,特意将前院的一处客厢房收拾出来,给燕惊尘居住。

四时苑中整日整夜的烧着地龙,处处都暖热如夏,厢房的窗户都半开着,桌上插着鲜嫩的花枝,其上还沾着泠泠的水珠,一旁的水沉香静静地燃着,散发着清冽的香气。

本来燕惊尘是外男,该住到旁的院中去,但他与顾小小又有养兄之恩义,算得上半个亲人,留在盛枝意的院子里也说得过去。

燕惊尘昏迷的时候,盛枝意还差遣人开了库房,将其中的老人参熬煮,用来给燕惊尘补身子。

顾小小则趴在榻前等候,眼眸都红了一圈。

她竟不知道,哥哥差点便死了。

一旁的盛枝意见她难过,便柔声安抚她:“小小的养兄便是我的养子,日后留在顾府便是,由母亲来教养他。”

“当真吗?”顾小小惊喜的回过头来看她的母亲,一时间雀跃的眼底里都晃了泪光。

虽说顾府是她的家,但是她总觉得处处都融不进去,现下母亲肯让养兄来陪她,她觉得高兴极了。

“当真。”盛枝意望着她黑瘦的脸,温柔的摸着她的发丝,与她道:“知恩图报,是人都明白的道理,我们给燕惊尘什么都不为过。”

补偿给燕惊尘东西本就是应该的——当初,燕惊尘将顾小小送回来时,盛枝意便准备偿燕惊尘足够的银两,若是燕惊尘想要,还可以给燕惊尘安排一个官职,用以还燕惊尘养了顾小小多年的恩。

但是当时她因真假千金一事心力交瘁,一时间抽不出精力来去见燕惊尘,顾乘风见她心绪低沉,便主动站出来,说会亲自安排这件事,他本就是准备科考的文人,又在国子监读书,交际颇广,自然知道该如何给一个人前程,所以她放心的将燕惊尘的事情交给了顾乘风。

但谁料,顾乘风一转头就将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去,半点好处没给燕惊尘。

否则,燕惊尘后来也不会落到被大虫抓伤都没药看病的地步,若不是燕惊尘病重之后走投无路,也不会使人到顾府去求情。

这群人都是面上做的金玉辉煌,背地里却有数不尽的龌龊!

想起来顾乘风做的那些事情,盛枝意心头就跟着发恼,又不想叫顾小小看出来,便柔声与她道:“小小,你且去外面的小厨房瞧一瞧,参汤可熬好了?”

顾小小起身应了一声“是”,便抹着眼泪往门外行去。

顾小小从这朱色外间槅门迈出来,才行到廊檐下,正远远瞧见她的亲生哥哥顾乘风自宝瓶门外行进来。

冬日的凌冽寒风中,顾乘风身穿圆领雅兰色书生雅袍,云袖随风而动,头顶沉香木簪,眉目清晰,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顾小小见了顾乘风,有一瞬间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她一向是有些不知道该怎样跟这位亲生哥哥的相处,因为这位亲生哥哥每每见了她都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