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缴获的36杆枪,人手一把不够,还得分。”
李云龙说:“有手有脚的,老子配了这么多人给你,不会去抢?”
把抢劫说得那么正义凛然,令李十一神情恍忽。
片刻。
李十一把众人心心念的战利品分了:“来来,分赃分赃,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
一阵吵杂争论,战利品总算瓜分完了。
李十一回驻地休息,一晚上没睡了。
……
傍晚。
周志突然走到李十一面前,沉重地说:“连长,钱大快不行了。”
“钱大?他怎么了?”
李十一回想一遍,便反问周志。
“他胸口中弹救不了。”
“带我去看看。”
“好的。”
他跟着周志出了驻地,向独立团后方走去。
一路上,李十一诧异地看着四周环境:草木茂盛,应该没来过。
倒是一边吱吱吱响的虫鸣很令人烦躁。
很快,来到土墙围着的院子,在院子外晒满了白棉布。
白棉布已经已经不纯了,沾了血迹,变得褐色。
从一条绳子上挂着一路的白棉布,李十一可以看出是医院了。
然而,这医院太简陋了吧。
说是医院,实则是诊所。
三间长方形的房子,
全是鹅卵石状的泥砖切成,底上的砖头上还长满了青苔。
李十一不断地对着路过的医生点点头,示意亲近。
周志也露出笑脸相对。
突然,周志一指:“钱大在这儿,连长。”
李十一顺着所指的位置望去,不规则的木板床上,正躺着钱大。
他上衣已被去除,几层绷带绑在胸膛,像个木乃尹一般。
低头看着眼前的钱大,他脸色苍白昏睡着。
李十一皱了皱眉头,诊所里有股腐烂和血腥味,并没消毒水味。
显然是物资缺乏,没有消毒水。
他一把抓住身旁医生的手臂,带着几分祈求说:“大夫请尽力救救他。”
医生叹息:“唉,他被龟子的子弹击中心脏边上,我们不敢进行手术,风险太高了。”
“把总部大夫请来啊!他们的技术高超!”
团部医生不悦地看了李十一,最后想着是为战友的生命急迫,便原谅他了。
医生解释一句:“总部覃大夫是我师父,我的手术不比师父差多少。”
对此,周志并没多少感同身受,对着连长提醒:“连长,蒲小鸡、门石头、王大娃、鲁大树同样受重伤了。”
李十一闻言一惊:“什么?我们三连大多战士受重伤了,是为啥?
我离开个把月,三连就垮了?”
周志苦笑着说:“连长,我们打了四座炮楼后,龟子变得聪明了,晚上轮休装睡,又有绑警示绳、养狗子这些。
所以,我们才吃了大亏,偷袭变成了进攻。”
李十一叹了口气:“唉!带我去看看他们。”
一阵心酸和不舍,以前生死别离的战士,现在就躺在病床了。
与医生的带领,李十一来到另一处病房。
还没进屋,便听见屋内的说话声。
蒲小鸡说:“石头,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伤都痛到肋骨了,咳咳。”
王大娃劝说:“你死不了那么快,大夫说,敷两天草药,再不好,才拉你去总部救治,总部医院没什么床位了。”
门石头一声不吭,每到疼痛时,暗自咬牙,额头上汗水直流。
鲁大树蒙头大睡,似乎没被被子外的聊天声吵醒。
李十一进屋看到一幕,心神触动,他们聊天中彷佛生死看澹,对生命麻木。
突然,战士们发现李十一,想起身打招呼。
“连长?!”
“连长来了!”
蒲小鸡和门石头想坐起来,又被伤痛给压倒躺下。
李十一立刻勃然大怒:“别跟老子客气,我丢,造成第二次伤害该如何?”
连长的喝斥,让王大娃和鲁大树不敢起来,很不安地躺着。
李十一问大夫:“大夫,他们是什么情况?”
医生拿起病历照着说:“蒲小鸡是胸口被破片划伤,左腿被子弹穿透筋,左腿以下将行动不自如。”
“门石头是左侧腰被子弹贯穿,虽然没有子弹留在体内,但是伤口发炎。”
介绍得不耐烦了,医生把病历李十一,让他看。
李十一拿着病历看了:鲁大树是被子弹打中胯部,手术取了子弹,仍被感染。
王大娃左脸和左手臂被甜瓜手雷的破片击中,手术后被感染。
李十一见全是感染,怀疑地看向眼前医生。
喝问:“你怎么回事?手术成功了,为什么做过手术都被感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污染工具?”
医生顿时怒了:“你他孃的别乱说,爷可是高材生,手术爷比你懂,明白?”
说完,还见李连长用怀疑的目光侮辱自己高尚的品德。
医生三下五除二解开了绷带,指着门石头的伤口说:“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