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她:“你快到门外看着,等世子到门前再提醒我。“” 初意应了声,然后退出了新房外头。 等初意出去后,苏蕴才呼了一口气,从而再把木匣子中册子拿了出来。 虽然昨晚也都翻了一遍下来,但担心待会洞房怕得给忘了,所以还是再看一些保险一些。 她应下与顾时行再次成亲,倒也没有不与他同I房的想法,更没有把这事情拖延不做的念头。 只是唯一让她心生怯意的就是上辈子他那事做得实在是太差劲了。 就在苏蕴思绪之间,隐约听到了院子外边有嘈杂的声音传来,像是闹洞房来的。 苏蕴忙把册子放进了匣子中,盖上后直接塞入了床底之下,再端坐回床上,举起喜扇。 闹哄哄的声音就在屋外,都闹着说要看一看新娘子。 顾时行下颌微抬,扫了他们一眼,开口道:“我的娘子怎是你们能看的?” 有人笑他:“顾世子看着是个面冷的,可没想到却是个醋坛子,连让我们看一眼新嫂子都不给。” 顾时行点头:“嗯,不肯。” 一群人顿是哄然大笑,热闹得很。 闹归闹,总归还是有分寸的,不一会人也都散去了。 顾时行见人散去了,才推开喜房的门。 入了喜房,朝着翩然坐在喜床上的倩影徐步走去。 微微弯腰,把她手上的喜扇取走了,四目相对,苏蕴还是佯装羞涩地抬眸望了他一眼,然后又迅速的低下了眼敛。 娇不胜羞,美不胜收。 人都在门旁,顾时行只用二人能听见的音量道:“也不是第一回,我不信你还会羞。” 被一下子拆穿了的苏蕴,原本想给些面子他的,可他就是不要,抬起杏眸微微瞪他一眼。 如此才是最真实的她,也是顾时行最想看到的。 眸子含笑,执起了她的手,把她拉起,然后一同走到了桌前。 二人有上辈子的经验,倒也不用人指点。顾时行端起了合卺酒,递给了苏蕴一杯。 喜娘在一旁笑着念着祝词:“喝了这杯合卺酒,将恩爱两不疑,白头共偕老,礼成。” 礼成后,顾时行看了眼她头上的冠,道:“你先去梳洗,我稍后再去。” 苏蕴“嗯”了一声,两人相处多了,而第二回成亲后倒也很是自然,倒是把喜娘和初意,还有两个丫头弄得有些奇怪。 才成婚第一日的夫妻,相处都这么自然的吗? 苏蕴先行去了耳房梳洗,洗好后从浴桶出来。擦干身子后后,正欲拿起衣裳来穿的时候,看到了衣裳旁的白玉瓶子,思索了一下,还是把衣裳先行放下了,转而拿起了一旁的瓶子。 过了好一会后,才小心翼翼地穿上了衣裳。 从耳房出来的时候,苏蕴走得有些不自然,走得很慢。 顾时行坐在外间的榻上轻点着茶桌,似乎听见了动静,才抬头望去。 苏蕴想到方才自己所做的事情,只觉得自己脸颊滚烫,不大敢直视顾时行的目光,可还是神色自若地说:“我洗好了,世子也可以去梳洗了。” 顾时行起了身,经过苏蕴身旁的时候说了声“等我”。 苏蕴眼尾微抽,“等我”二字个中意思太明显了。 顾时行进了耳房,苏蕴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还是坐下了,让屋中的下人都退出去了。 顾时行洗漱不过就用了一刻时,比他平时要快了一刻。 从耳房走出来,见屋中无人,床幔放下,隐约可见床上躺了个人。 他徐步走去,走到了床边顿步,长指撩开红纱。 苏蕴盖着薄被,看了眼他,把他方才说的话还给了他,说:“又不是第一回了,也别那么讲究了。” 顾时行失笑。半会后坐在床沿,脱了鞋后上了床,躺在了她的身侧。 两人再次躺在同一张床上,已经是隔了一辈子了。 他看着帐顶,静默了一会后,才开了口:“虽已不是第一回了,但定下婚期后,每每想起都甚是期待,每日都在算着与你再次成亲的日子。” 一旁的苏蕴心头微微颤了一下,转头看向他。 俊脸温和,有浅浅的柔情。 看到他这样的沉稳,苏蕴紧张的心绪也平和许多。 身旁的顾时行侧过了身子,手枕着头看向她,目光缱绻。 苏蕴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道:“这不已经成亲了?” 顾时行应:“所以今日格外的开心。” 顿了一下,他道:“你把手给我。” 苏蕴抬头,不解地望向他,但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顾时行握住了她软绵的手,随而把他常年戴在手上的菩提佛串脱下,戴入了她的手腕中。 原本在他手上只需要缠两圈的佛串,到了她纤细的手腕上,却是缠了三圈。 “为何把这菩提佛串给我?”苏蕴不解。 “只算这辈子的话,这佛串我戴了十七年,所有金银财宝于我来说,都不及这一条佛串来得贵重。佛串是上任普安寺主持圆寂之前赠我的,说是可避病痛,带来福运,我现在便把这福运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