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苏语嫣骂道:“就这么好奇,怎就不去那巷子与那七大姑八大姨打听?” 素来温柔的三姐姐笑着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才与苏蕴道:“你四姐姐她呀就是个迷糊的,以为自己有了身子,然后来了月事就以为自己见红了,一个人闷闷的哭了好久,她也是昨日才知道自己没有身子,满是失落。方才见了四妹夫,他还让我安慰她。” “三姐姐!”苏语嫣撇嘴,随后呐呐地道:“我本来以为自己有孕的时候就已经够担惊受怕的了,偏生还来了月事,我还以为是小产了,我怎么能不怕?” 说到“小产”二字,一旁苏雯的脸色僵了僵,笑意也淡了许多。 苏家三姑娘安稳道:“你们三姊妹今日才成婚,孩子的事慢慢来。再者也别那么急要孩子,若是婆母好说话,就说等到满双九年岁再生。” 一旁的苏语嫣不解地问:“为何?” 苏家三姑娘淡淡一笑,因都是自家妹妹,也不避讳,直言道:“一则夫妻才成婚,正值新婚燕尔之际,太早分房睡,不利夫妻感情。” 三个新婚小妇人,有两个面色不自然了起来,苏蕴偷摸瞧了她们一眼,也一致假意露出了几分羞涩。 “二则,生孩子风险略大,而年纪越小便风险越大,双九年岁就是最合宜的时候。” 苏蕴也是打算等再过一两年才要孩子,其实也是这么个原因。 而顾时行……她觉着除了这个原因外,还有三姐姐说的第一个原因。 可房.事频繁,总怕有意外,所以顾时行寻了好些避孕法子,他有时更是用了药来避孕。 接着苏家三姑娘又说了好些调理身子的法子,再者就是夫妻相处之道。 苏蕴也认真听进了耳中,毕竟她虽与顾时行有过四年的夫妻关系,可相处之道的经验几乎没有。 等离开苏府,已经是未时末。 苏蕴现在真的也担忧一觉醒来后,又回到了上辈子,所以现在很珍惜与这辈子亲近之人相处的每一刻。 * 不知不觉,快要到年关,苏蕴打理着侯府的花销。 顾二婶假借着帮忙的由头,几乎每日都会过来。 今日顾二婶离开后,账房的管事为难的与苏蕴道:“娘子,这二房大娘子每隔一段时日就从账上支出好些银子,日日说二房的用度拮据,不够花使。” 苏蕴问:“那往前母亲如何说?” 管事道:“夫人只说二房日子难过的话,就宽松一些,只是……” “嗯?”苏蕴微抬眉。 管事拘谨地道:“可这些时日二房大娘子不是说二公子弱冠了,要添置一些新衣。就是说三姑娘身子也长了,也要添置新衣,再者年岁也大了,要添置一些首饰。还有就是以儿媳的身子不适为由,也从库房取走了好些补品。” 苏蕴闻言,问:“可都有记下二婶婶都取了多少银子,和物什?” 管事应:“都记下了。” 苏蕴沉吟了一下,忽然一笑:“在年底给两房发年银的之前,二婶婶想取多少银子和物什,都让她取,莫要阻拦。但唯一的一点,就是一定要清楚的记下她都是用来做什么的。” 若无意外,现在顾二婶所取的东西,没多少是给自家用的。都是假借着给自家儿女和丈夫添置行头的由头,讨去银子和物什往娘家送。 顾二婶娘家的长兄不在了,但还有一大家子。那一大家子中还有一个几十岁的弟弟和两个二十好几的外侄。 明明都有手有脚,可却是半点谋生都不做,只依附着嫁入了侯府的妹妹过活。 顾二婶也不知怎么想的,只要那边寻上门来装穷要银钱,她就从没拒绝过。 她一人也就养活了一大个娘家。 二房过得清苦,就有一个原因是她没底线的帮衬娘家。 顾二叔素来不管家中后宅的事,也不怎么清楚,但她那几个儿女,还有儿媳却是对此有所怨言,只是还未爆发而已。 如今,她就给她们一个爆发的机会。 也好治一治顾二婶这把婆家的银子当成大风刮来的行径了。 十二月中旬,苏蕴让人把银子和一些年货送去了三房,而二房那处只送去了一些吃食。 上午送去的,下午二房那边的人就听到了三房都已经得了银子和布料,粮食,以及贵重的干货。 当即顾二婶就与女儿,儿媳,还有小儿子来了大房的院子,到顾夫人面前讨要说法。 不多时,还在库房中的苏蕴就被唤到了顾夫人的院子去。 听传话的人说二房来势汹汹,苏蕴也不着急,而是让账房管事把账册拿出来,然后才从容不迫的往婆母的院子而去。 苏蕴入了厅中,全部人的视线都往她望去。 在厅子右侧坐着的顾二婶黑沉着一张脸,看到苏蕴的时候,脸上是难掩怒气,重声问道:“不知世子娘子是何意,为何不给我们二房年银,而且也只给了这些个破烂玩意来打发我们!” 在一旁的地上,放的都是苏蕴让人送过去的零嘴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