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干嘛?你姐夫呢?”
小薇把柴往里头塞塞,出来劝道:“娘别慌,她这几日忙得跟陀螺似的,可能是忙着保媒拉纤,不一定是想改嫁。”
自打家里种果树,沈二郎日日在门外盯着。沈伊人转向弟弟。沈二郎没看到生面孔:“喜儿叫小薇和离那天,钟老三是不是要把他女儿茉什么嫁给梁秀才?”
沈二郎不提,沈伊人和小薇母女二人都忘了。
沈伊人点头:“难怪打扮的跟新嫁娘似的。连从长安带来的假发都拾掇头上。”突然想起梁秀才是她前女婿,“小薇——”
“娘,我挺好的。”小薇这些日子忙得沾到枕头就睡也觉着比在婆家舒坦。至少她想吃什么做什么。摊上个爱吃的舅母,今儿野鸡,明儿兔子,小薇吃肉都吃累了。
昨儿喜儿还弄来几条蛇,名曰给相公补身体。沈二郎喝一碗汤,一半蛇肉都进喜儿肚子里了。
沈伊人盯着闺女问:“真的?”
小薇点头:“茉莉想嫁也得梁家愿意娶。”
沈伊人摇摇头:“梁秀才瞧不上她。我担心你奶奶个老东西胡乱应承,日后梁家赖上我们家。”
以沈伊人对婆母的了解她干得出。
曹氏其实也知道梁家瞧不上小孙女。她就告诉冰媒,她叫钟子孟帮衬梁秀才,钟子孟不敢帮衬热秀才。冰媒非清河村人,找不清钟家情况,可冰媒不傻,梁秀才都跟小薇和离了,钟老大怎么可能帮衬前女婿。
曹氏上嘴唇和下嘴唇一动,小薇成亲半年不能生育的流言像风一样第二日就刮到郑家村。虽说郑老汉和两个儿子这些日子帮钟家干活很累,但钟家厚道,不是叫喜儿给他们兔子就是野鸡。喜儿没弄到野物,小薇就给她在山上捡的菌子。反正没叫他们空着手回去过。
郑老汉一听从城里回来的村里人问,喜儿的外甥女是不是真不能生,慌忙回家告诉妻子。石氏带着长媳去清河村报信。
小薇气得眼通红,噙着泪水问:“亲家婶子听谁说的?”
喜儿嫂嫂朝东边看去:“你奶奶亲口说的。要不然谁信啊。”
喜儿问:“你俩也信啊?”
石氏:“我们信谁也不可能信那个老东西的鬼话。你两个哥哥都跟我们说了,这些日子她就没去田里看过。一到吃饭她出现了,比你养的狗还像个狗。”
小薇破涕为笑。
沈伊人:“多谢亲家婶子。我们正愁没机会把她撵出去。”
喜儿长嫂也是个厉害的。只是以前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她再泼辣也没用。郑家大嫂心说我打不过小姑子,还收拾不了你个老东西吗。
“二郎她姐,要我们怎么做?”大嫂说着话就挽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沈伊人感动又想笑:“咱家有喜儿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动手。”
大嫂看着临危不惧的小姑子,感觉她其实没把老太婆放在眼里:“那我们先回去?有什么事你使个人招呼一声?反正离得近,前后一盏茶的工夫就到了。”
沈伊人送她出去:“就不留您和亲家了。”
石氏浑不在意:“你忙你的,不必送,我们过了桥就到家了。”
沈伊人看着婆媳二人往南拐才回屋。
郑家大嫂转身之际看到沈伊人的背影,不禁说:“二郎他姐不愧是从长安搬来的,就是比咱们村里人懂礼数。娘,您注意了吗?院里收拾的真好。不怪喜儿嫁过去几日就嫌咱家又乱又脏。”
石氏先前担心小薇,没仔细留意。儿媳这么一说,石氏仔细想想,干干净净,就像沈伊人本人白白净净,无论怎么看都舒服。
石氏纳闷,曹氏脑子怎么想的,嫌弃这么好的儿媳,偏心那俩不懂事的。
这一点沈伊人比她还想不通。
若说她以前是奴隶,后来弟弟给相公那么多钱,相公盖这么多房子,曹氏要有为的房子她也没把人撵出去,曹氏还有什么不满的啊。
沈伊人问弟弟此事如何是好。
小薇不知道她舅在长安做什么,沈伊人清楚。她弟被当世家公子教养,若非体虚无力,一手字就能养活一家人。
沈二郎:“等!”
“等?”沈伊人怀疑听错了。
沈二郎点头:“郑家村的人都听说了,清河村的人还远吗?梁秀才写的和离书,亲祖母会故意说成无所出的休书?”
喜儿又仗着婆家人不知真相胡扯:“我祖母活着的时候最疼我。”
沈伊人:“看你这张小脸,你不说我们也知道。”
孙女非亲生,小薇长得像父亲,那儿子必然也不是亲生的。
小薇恍然大悟:“等村里人来问我?可可是,爹呢?”
沈伊人拿着擦脸布到屋后挥手,虽然钟子孟在山上听不清她说什么,但看到飘荡的布还是立刻回来。
竹子往地头上一扔,钟子孟就问:“出什么事了?”
沈伊人一边走一边解释。钟子孟一听闺女“被休”差点摔倒:“她真是这么说的?”
“亲家搬弄是非图什么?二郎身子弱,喜儿不懂事,夫妻俩又不能出去单过。”
钟子孟顿时气得脸红的像滴血,越过屋角就要找老娘拼命。沈伊人一把把他拽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