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很想拍死她,怕死的曹氏打那以后再不敢惦记长子的牛。
有人帮忙,到午时太阳升高,钟家的坑就挖好了。下午给田埂开道口,水流进坑,大鱼小鱼浮出水面。
钟子孟用手量一下,比他手掌长的扔桶里,剩下的扔坑里。当初抓鱼苗的时候大的少小的多。如今的鱼也是大的少小的多。即便如此,两个桶和一个洗菜盆塞得满满的。
钟家抓鱼的时候全村老少都在场,有人帮忙有人抄着手看,帮忙的几乎都是跟他养鱼的村民,钟子孟倒也没觉着羞愧,也没有用鱼答谢帮忙的乡亲。
喜儿一手拎一桶,钟子孟和沈伊人抬盆。村正打趣他俩还不如喜儿一个力气大。
钟子孟笑笑:“也没有她吃得多。”
有村民羡慕钟子孟运气好,给小舅子冲喜也能碰到个这么手脚勤快的喜儿。闻言村民顿时不敢羡慕,喜儿的那张嘴,也只有钟子孟和沈伊人养得起。
喜儿到粪坑边就把鱼倒地上,拎着桶去院里打水。
小薇搬着小凳子拎着和面盆和剪刀出来。钟子孟和沈伊人一个去鱼鳞一个去鱼内脏,小薇负责洗,喜儿负责打水。
太阳落山前,两桶和一盆鱼就收拾干净了。
小薇留够全家晚上吃的,沈伊人和钟子孟一个晾晒,一个做糟鱼。
暮色四合,这些鱼才收拾好。
钟子孟扶着腰说:“明儿得去城里买些酒,做糟鱼得有这个。”
沈伊人:“买吧。歇两天就可以收稻子了。”
村民看到钟子孟收获那么多鱼很眼馋。有鱼的人家决定明儿一早也放水捞鱼。没有鱼又嘴馋的人半夜溜出来。有道是人善被人欺。馋鱼的村民觉着被钟子孟抓个正着也不过是挨几句数落,所以他们盯上钟子孟水坑里巴掌大的小鱼。
钟子孟的稻田在他家东边,西边的人过去不从他家门外就得从屋后绕。屋后的小麦收下去种的黄豆才露头,看起来一马平川到山边,没有一点遮挡物,山风阵阵仿佛猛兽出没,馋嘴的人选择从前面过。
嫌热睡在东偏房门外的大黄翻身起来,跑到墙角“汪汪汪”。
沈二郎被吵醒,推一下喜儿:“去看看。带上顶门棍。”
清河村离山太近,哪怕大门用棍顶上,卧房门也得用棍子顶上,否则野猪撞开大门,亦或者狼群跑进院就有可能伤到人。
“偷鱼贼?”喜儿穿戴齐整趿拉着鞋拎着棍子往外跑。
喜儿到院里钟子孟和沈伊人端着油灯拿着扫帚也出来了。喜儿叫他们在院里等着,她出去看看。
钟子孟不放心,油灯给妻子,拿着扫帚跟上。小薇也被吵醒了,拎着小板凳小心翼翼跟在舅母和父亲身后。
喜儿轻轻打开门,朝东边大吼一声:“谁?”
几个人影跐溜一下往东跑几步就往南拐,沿着河边往西跑,跑到桥边往南拐。
月光很淡,小薇只能看到一团黑影:“前村的人?”
钟子孟:“前村又不是没有水田。”
郑家村的水田比旱地多。开春钟子孟在田里养鱼,郑家村的人见喜儿的爹也弄三亩地养鱼,不少人就跟他一起收拾一两亩地试试。
小薇:“咱们村的?”
钟子孟点头。
小薇指着正前方的稻田,压低声音说:“二叔的地还没放水,地里的鱼不比咱们的大?”
喜儿瞥她一眼。即便看不清她的神色,小薇也知道她又被鄙视了。小薇故意激她:“你知道?”
“你二叔地里的鱼好抓,还是咱家水坑里的鱼好抓?”
自然是聚到一起的鱼好抓。
小薇恍然大悟:“爹,怎么办?”
大黄汪汪几声,喜儿又大吼一声,好些人家都意识到有贼。小薇话音落下,钟老二和钟老三先后出来。此时也没心思在意私仇怨恨。钟老二走过来关心道:“大哥,出什么事了?”
钟子孟:“有人偷鱼。”
下午钟老二亲眼看到钟子孟把大鱼捞走了,想当然地认为偷鱼贼想偷他家大鱼。
钟老三的地跟钟老二挨着,正对着钟老二家门口。钟老三大步过来:“人往哪儿跑了?”
小薇指着南边。
钟老三大骂郑家村的人。就算没骂喜儿父母兄嫂她也不高兴,郑家村往上数五代都是一个祖宗的,“钟老三,骂谁呢?”
“偷鱼还不许骂?”钟老三吼喜儿。
喜儿:“偷鱼贼往南跑就是郑家村的人?郑家村的人吃饱了撑的,守着村前村后水田里的鱼不偷,来你家门口偷鱼?”
钟老三的邻居以及邻居的邻居借着淡淡地月光走过来。人老觉少睡得晚的老翁道:“我隐隐听到有人从我家门口过,应当不是郑家村的。郑家村的人来这边干嘛?到南边地头上就能捞鱼。”
喜儿没好气地瞪钟老三:“听见了吗?长点脑子吧。”
钟老三想说,不长也比你有脑子。然而到嘴边他说不出口,喜儿可是远近闻名的傻姑。
钟老二担心他的鱼:“要是咱们村的人,我有法子。老三去把村正找来。家家户户的人都出来,谁家少人了,偷鱼贼就是谁。”
钟子孟觉着不必如此大张旗鼓。看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