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清醒了又继续吃喝,明天都有正事,楚渊让警卫员把桌上所有的酒都收了,烟留下。 这场盛宴直到十点多才接近尾声,顾灿阳这种向来自矜的人也还有三分醉意没散,被褚昭扛了回去。 楚岱坐在那,眼神清亮。 如果不是顾卿卿喊他回房喊不动,还真以为他没醉。 她抬手在男人眼前挥了挥:“哥哥?” 楚岱直勾勾地看着她。 军长们早就被各自的下属带回去了,远道而来的团长师长被分到了各个老战友家,随便将就一夜。 楚渊也被警卫员扶回了房。 顾青烈没怎么喝酒,光顾着吃菜了。 胳膊这么长一只的虾,还有一种看起来黑乎乎的贝壳,还有浑身长刺的叫什么胆的,味道鲜的很,那个虾满满当当全是肉。 他在边城哪见过这个,首长们玩命喝酒吹牛忆往昔的时候他就脱了外套敞开了吃,见他们都没怎么吃菜还寻思等下拿铝饭盒装点明天带回去给阿爷阿奶尝尝。 顾卿卿把楚岱带回房的时候,他还坐在寒风里剥虾壳,来收拾桌子的小战士们见他嗦着虾壳一个人吃得欢都惊呆了。 “同志。”小战士们有些无从下手:“要不给你装饭盒里带回去吃?我们得收桌子了。” 剩饭剩菜是首长们明天的早饭,桌椅板凳也得各回各家。 “成。”顾青烈咧开一嘴大白牙:“我多拿两个饭盒,明天当早饭吃,吃完了再给你们还回去。” 小战士笑出声:“行。” 他们能理解,以前刚从内陆来沿海军区的时候也是这样,吃海鲜没个饱厌,结果第二天就窜肚子了。 见顾青烈一边起身收拾一边吃,他们互相看一眼,还是没说出口影响他的食欲。 顾卿卿把男人扶到床上,他身高腿长,上楼梯的时候可算是费了她一番功夫。 不过想到明天就要回家了,浑身都是劲。 四个多月没见到阿爹阿娘了,她心里也特别想。 给他脱了外套,扯过被子给男人盖上,她自己去洗漱一番,又拿来毛巾给男人擦脸。 顾卿卿轻柔地在他脸上擦拭,男人闭着眼,暖光灯光从他头顶投下,照在脸上,纤长的睫毛在下眼睑留下一道阴影。 她忍不住抬手戳了戳他的睫毛,男人睫毛颤动,白皙手掌忽然握住她的手腕,一把把她拉到身上。 楚岱懒懒睁眼看了她一眼,可能是又怕她作乱,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顾卿卿耳边是他温热的呼吸,手里的毛巾“啪叽”掉在木地板上。 “卿卿。”男人突然出声。 “嗯?”顾卿卿眨着眼睛。 楚岱头一歪,彻底睡着了。 顾卿卿:“……看来是真的醉了哦。” 她被男人压在身下,他身上浓烈的烟酒味让她有些头晕,手指抚上他后背,摸了两下又用力把男人从她身上推了下来。 楚岱双眼紧闭毫无还手之力。 顾卿卿坐在他腿上,把他的衬衣扣子解开脱了,看到上面的伤疤稍微愣神,最后手指往下,“啪嗒”解开他皮带。 起身下床捡起毛巾,她打了盆热水过来,给他擦拭身体。 楚岱低声哼了一句,在顾卿卿以为他醒来的时候,又翻了个身继续睡。 正好可以给他擦擦背。 脸上升起火烧云,她耳朵根热烘烘的,手指有些颤抖慢慢移动,本来一两分钟就能擦完她愣是拖了半个小时。 把军绿色搪瓷脸盆里的水倒掉,毛巾挂回去,她进屋,把门反锁。 站在衣柜前,想给他找一身衣裳换上,最后不知道为什么,什么也没拿,直接把柜门关上了。 拉了灯,她爬上床越过男人去了里侧,钻进被子里贴着男人火热的胸膛,闭着眼睛。 折腾了一天她也有些累,半睡半醒的时候打了个哈欠,手下意识往下握住,终于踏实地睡着了。 一夜无梦。 楚岱早上五点准时醒,他掀开被子,垂眸看了一眼,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