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章(2 / 3)

出抢夺别人真火的事,似乎也不稀奇。
看到她的表情,余平知道没必要再隐瞒,况且他确实想要进入天元仙宗,这是他躲藏数十年后唯一的希望。
百年前,他投身丹鼎仙宗,因为携带一枚真火,自身天赋也不弱,很快被一位天阶大师看重,收为弟子。
有师长指导,又有真火相助,没多久,他便进阶为地阶炼丹师,而且是当时修真界唯一一位元婴后期的地阶炼丹师,连他的师父都曾说过,此子将来成就会超越他。
青年得意,风光无限,那是余平最辉煌的日子,至今回想,都还觉得是一场美梦。
既然是梦,总有梦醒时分。
差不多过了三十年,他的师尊进阶渡劫,从此闭关潜修,不问世事。
一开始余平有些不适应,好在还有一位师兄,年长他许多,接替了师尊的职责,对小师弟尽心尽力,照顾有加。
余平心中感激,对这位师兄没有丝毫防备,乃至后来,被他偷袭成功,强行夺走真火,也就没什么意外了。
因担心杀了他,魂灯熄灭,会惊动闭关的师父,那师兄才没有斩草除根,只是将他囚禁起来。
余平费尽心思,不惜装疯卖傻,终于趁对方不备,侥幸逃出。
他满以为只要逃出来,告知同门、师长,自然有人为他做主。
然而往日交好的同门,却冷笑嘲讽告诉他,那位师兄背后势力不小,否则如何敢在宗内犯下这样的事,就算他的师尊出关,也奈何不了,劝他死心。又说看在以往交情上,不会把他的消息泄露出去,施舍般让他逃命。
亲近的人接二连三变脸,余平只觉心灰意冷,师尊似乎成了最后的指望,然而渡劫修士一旦闭关,动辄百年,况且他也担心事实真如昔日门所说,若连师尊都奈何不了,又何必让他老人家为难?
于是他逃离了丹鼎仙宗,此后数十年流落各处,他已知道丹鼎仙宗并非自己想象中的丹道圣地,那里或许有潜心丹道、不知世俗的虔诚者,却同样聚集了一群野心欲—望之辈。
早年他曾想过报复,但那样的庞然大物,岂是一介寻常修士能够动摇的,在遭遇几次背叛出卖后,当年的天之骄子,终于成了如今这般落魄麻木、仿佛行尸般的模样。曾经的地阶大师,再未曾碰过一次丹炉。
直到他听说数月前那场斗丹,一位同样拥有真火、同样元婴后期晋级地阶的炼丹师,以化神初期修为,斗败了丹鼎仙宗一位大乘丹师。
大家说她兼修阵道,说她直指天阶,说她有望神阶!
余平以为自己早已心如死灰,早已放弃丹道,但他好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从几十万里外的荒芜之地,来到了天元仙宗山门下。
天阶、神阶……他意气风发时,也曾将它们视为目标,甚至狂妄地视为囊中之物。如今已是他这辈子都无法达到的成就,但他还想看看,想看看时隔万年,修真界能否再出一位宗师,丹道能否重现巅峰!
说到后来,他平静无波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看向陈轻瑶的眼神更是带着几分狂热,平凡的外貌都因此有了特殊神采。
陈轻瑶不自在地动动身体,如此热烈的视线,要是不清楚状况,还以为这是她的热情追求者呢,结果人家确实热情追求,追求的却是丹道,而不是大活人。
余平的遭遇的确让人同情,同为丹修,她也不想这么一位同道,因为受到迫害流离失所,只是有些事需要讲明白。
她道:“有件事希望你清楚,虽然天元仙宗跟丹鼎仙宗有摩擦,但我们不会因此替你报仇,更不会跟他整个宗门对上。”
她确实看不惯丹鼎仙宗,不过看不惯跟挑翻对方是两码事,不管怎么说,丹鼎仙宗在修真界的地位毋庸置疑,要是当真出什么问题,整个丹道都会动荡。
况且就凭天元仙宗这几个人,她还没真的自大到认为能跟那些根深蒂固的大势力硬抗。
此前的恩怨暂时已了,他们不来惹她,她就不会主动招惹。
余平表情没什么波动,没有失望也没有其他,只点头道:“在下明白。”
陈轻瑶语气松动几分,说:“我还希望你能发个心魔誓,保证不会损害天元仙宗和宗内门人的安危。你放心,我同样会立誓。如果同意这一点,往后我们就是同门了。”
听见她的话,余平面色有些动容,同门二字,他有多久不曾听闻?当年加入丹鼎仙宗多么意气风发,离开便有多狼狈。这一次,是否会有不同?
他又深吸一口气,才郑重发下心魔誓,之后,陈轻瑶一样立誓。
誓言既成,她抛下特意端着的掌门姿态,愉快地宣布:“以后地阶以下的丹药订单就交给你了,一会儿我就去石碑上把那些品目重新添加起来,还得给你准备一处洞府,对了,要是让你跟来客打交道,会不会有被人认出来的风险?”
她的态度转变太快,余平愣了一下,才道:“不会,在下改变了外貌,大乘之下的修士无法识别伪装。”
“那太好了,以后再有客人上门,你先去招待,要是熟客、或者你搞不定的,再由我出马。就把你的洞府安在大殿附近好了,省得客人来了你还得跑来跑去。如果是丹符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