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宁这样出门,身边只有小厮丫头管家,一个亲人也没有,那还真有点怕。
未莲挽住楚颜,一手拉住未茵。楚颜是从小自己被送来未家的,她来的时候就病的很重,她今天说的话,肯定就是当时的经验,她当时一定想身边有亲人的。未茵最近一直在焦虑嫁人的事,她觉得她是多余操心,嫁娶的事肯定只能听父母的,但现在她发现未茵要是嫁了人,就是自己一个人去外人家里了。
未莲:“要是能一直在家里不出门就好了。”
楚颜看未莲,其实未茵和未莲在上周目确实在家里待了很长时间,未茵还有些急,未莲就一直很平静,好像她就没开窍,现在看她可能根本就不想出嫁吧。
不过上周目在未茵出嫁后,未莲也很快出嫁了。当时可能是二老爷和刘氏担心未莲也跟未茵与不合适的人定情,最后拉拉扯扯的耽误花期。
未茵:“又说傻话,不出嫁就要被官府罚金,要是最后被胡乱指配了,那才要哭呢。”
未莲更生气了,气呼呼的要走,楚颜赶紧拉回来,未茵帮她抄写,未莲帮她理药瓶子,总算都有事做,也不吵嘴了。
楚颜听她们说要亲手做一些针线给未起宁用,说:“做两个荷包意思意思就行了,他这一路不知道要丢多少东西,辛苦做出来了,丢了不可惜吗?袜子更是用不着做,我听说这一路过去会越来越热,那边的人都不穿袜子,穿草鞋光脚的。”
未茵惊讶:“都不穿吗?”
楚颜:“男的女的都不穿。”未起宁说的,应该是真的。
未莲:“真的吗?有时我也不想穿。”
未茵:“我也不想,我更不想做袜子。”
贴身的衣物都是她和丫头自己做的,未茵最讨厌做针线活。
未起宁在外面站了许久,开始只是听到楚颜在替他说话,让他心里暖暖的,后来就是姐妹们开始说起私房话了,他就不好进去了,再往后,姑娘们开始脱了鞋和袜子赤脚在屋里走,他就只好先回去了,一边心痒痒楚颜的脚是什么样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亲眼看一看。
拖了一个月,终于起程了。
二老爷带着楚颜、未茵未莲一起去送,楚氏没办法去,刘氏就陪着她在家里等。
楚氏笑着说:“其实我最近的心情很不错,看到孩子们长大了,就觉得什么都变好了。”
刘氏:“心境放开些,日子就好过了。”
两妯娌相视一笑,都有些戚戚然。
路上要赶宿头,送行没花太久时间就催着未起宁出发了。二老爷带着三个孩子回来,打发她们去给楚氏和刘氏送信,他去见老太太。
楚颜觉得二老爷的身影都有些壮烈了。
送走未起宁后,楚氏眼看着就有些消沉了,她还怕楚颜消沉,让丫头们陪她玩骰子。刘氏和未茵未莲也怕她心情不好,不但未茵和未莲天天来找她,刘氏还带她和未茵未莲出去玩,先去刘家,再去袁家,再去傅家。
刘家还是老样子,刘家出嫁的三姐带着丈夫回来治病,大姐和二姐也送信回来关怀妹妹,刘家三女婿子息不利的消息终于是传到外面去了。刘氏带孩子回家就没见到这个侄女婿,听说躲到道馆去清修了。
刘家三姐姐倒是神清气爽,跟姐妹们天天在一起玩,她回家是娇客,又不用做规矩,开心得很。
袁家也是老样子,袁祭道独居一个院,跟父母都不住在一起,院子里也是空寂的很,仙风道骨的厉害,不过听说她们来了,他特地到袁祭微的院子里来问好,送了他亲手制的香,还有他亲手制的符。
楚颜捧起精致的木符,问:“这是保什么的?”
袁祭道:“你想它保什么,它就是保什么的。”
楚颜:“这么万能吗?”
袁祭道:“心诚则灵。”
袁祭微:“他瞎扯的,你别当真。”
袁祭道瞪过去。
楚颜:“我没当真啊。”
袁祭道:“……”
袁祭微大喜:“明智啊。”
袁祭道说未起宁也是父母缘浅,“幸好宁儿他想得开,心境开阔,换一个想不开的估计会难为自己,或是记恨长辈,但是既然能从小把他丢开,这样的父母就不会对孩子有太多爱意,他再记恨也是白搭。”
袁祭微:“哪里来的‘也’?”
袁祭道反应过来。
袁祭微:“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和祭明,还有艳艳和喜儿怎么活?”
袁祭道说不出话来,沉默下来。
楚颜左右看一看,说:“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过是你的道理不是我的道理,大家的道理都不一样而已。”
袁祭微想了想,也不说话了。
从袁家出来,未茵说:“我还当祭微没有心事呢。”
未莲也吓了一跳,她一直觉得除了未家,袁家和傅家都更和谐友爱,可是今天看到袁家兄弟姐妹之间好像也不够和睦,可要是细说有怨言,似乎也不是兄弟姐妹之间不和。
未莲:“我觉得……祭微有怨,可也不是对着袁大哥。也不是说她不怨袁大哥,我是说她的不平不是全怪袁大哥。”
未莲说不清楚,她觉得自己能体会到一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