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的人就很多,我师叔祖当年族人都被一妖物灭尽,他最后悔的就是没能救下族人,所以从此后师叔祖一生斩妖除魔,救天下苍生,信徒无数。”
滕香胸口开始剧烈起伏,她盯着那墓碑,脑中血色越发浓烈。
陈溯雪……她的宿敌怎么可能就这样死掉?
脚踝处的铃铛急剧叮当作响,她愤怒地指着那座坟问:“他死了多久了?”
弟子沉浸在对师叔祖早逝的感伤里,又叹了口气:“一转眼,都两百年了。”
“怎么死的?”
弟子眉头皱一下,“我也是听师兄师姐们说的,得来的消息都是北荒清州那传回的传闻,师尊对此事缄口不言。”
滕香不耐,“怎么死的?”
“说是两百年前,位于北荒清州的须弥洞封印松动,是那个入诡道的女疯子召唤了天启兽试图打开须弥洞放出里面的异怪魔物祸害灵域,师叔祖阻止,深受重伤,不治身亡。”
滕香一听就笑了,显然不信,极为嘲讽。
“你说那女疯子既然能召唤天启兽,又何必要再打开须弥洞放出什么异形魔怪,使唤天启兽去祸害人不是更方便?简直可笑。”
她只是失去记忆,却不是傻子。
直觉告诉她,她的宿敌陈溯雪不可能就这样死掉。
弟子脸红了,无从辩驳。
滕香看着陈溯雪的坟,心头戾气不平,又问一句:“那个女疯子叫什么?”
弟子提起这个名字都似乎有些害怕,仿佛那是什么不能提的两个字,嗫嚅两下,在滕香不耐的视线下,才吐出两个字。
“滕香。”
那弟子受不住她这随意一搭,人往下摔去,手里抱着的东西也哗啦啦往下倒,全摔落在地上。
他没回头看滕香,嘴里嘀咕着:“道友是没瞧见我手里抱着的这一堆东西吗?这可是我特地一个月前托人去凡界买来的,今日寒食节,我可得要给我师叔祖吃好东西的,我师尊说了,师叔祖挑剔得很,味道不好的不正宗的香烛他是肯定不吃的,哎呀!我的香烛!断了!大不吉!”
最后他惨叫一声,手里捧着一截断了的香烛,就差哭天喊地。
滕香不解极了。
香烛?
那是什么,正常人怎么会爱吃这种东西。
她抬脚,用脚一勾,把另外一截断了的香烛抛起拿在手里。
滕香的头很疼,脑子里的血色像是浪潮一样朝她拍涌而来,她另一只手按着脑袋,问:“谁要吃这个?”
“我师叔祖啊!”
弟子哭丧着脸抬起头,视线顺着香烛看向拿着香烛的女人。
瞧见女人的样貌和破旧的衣裙后,他怔了怔,随即脸就胀得通红,眼睛颤了颤,不敢多看,移开目光就收拾地上的香烛等物。
弟子害羞了,南河剑宗山上多男子,女修者少。
滕香对什么师叔祖没有兴趣,她的手往地上一撩,地上散落的东西就全拢到一起,塞回到弟子怀里。
弟子再一次一怔,正惊于这对灵力的操控,就听女人脾气很不好地开了口:“认不认识陈溯雪?”
“认识啊!”弟子懵懵地点头。
这个时节专程来南河剑宗的有几个不认识他师叔祖?
“我要见他,带我去见他。”滕香微微抬着下巴,语气虽然算不上盛气凌人,却也是颐指气使。
弟子嘴唇嗫嚅两下似乎想说什么,滕香皱眉,歪头扫他一眼。
那双眼不是纯黑色的,眼底带点深蓝,看人时,天然带着点凉意。
“我正要去找我师叔祖,那、那道友与我一道好了。”弟子脸红红地害羞地说。
滕香再无别的话,只是跟他往山上台阶走了几步便止不住生出些戾气来。
她往上看了一眼,入眼是直入云霄的白玉台阶。
心头烧着一股火焰,将将要喷涌而出。
只看这一眼,她便耐不住性子了,偏头又问弟子:“走完这台阶?”
“啊,不是,走完这白玉阶后,再坐宗门的飞舟云梯,转个几次,就能到师叔祖在的山。”弟子怪不好意思的,腼腆地解释:“我才入门没多久,刚到脱凡境,御空飞行实在没学好,抱着东西实在飞不来,师尊嫌我没用呢,专门打理师叔祖的地方。”
滕香没出声,抬起手抓住弟子后衣领,另一只手连诀都没掐,直接带着人踏风而起。
“道道道道道友友友友!慢点慢点慢点!”
弟子一阵惊呼,手里的东西差点又往下摔,滕香不耐地用灵力兜着,“闭嘴,指路!”
“好好好的道友,左拐……再往西飞,对对,这里,右拐,往前飞,往北一点,道友看到前面那座山了吗?种了许多荆桃树的那座山,花开得很漂亮的那座山,就是那里!”
滕香抬头,顺着弟子说的方向看过去。
南河剑宗整片连绵的山脉都是一片火红的,只有这座山,是浅粉色。
飞得近了,一阵风吹来,漫天的荆桃花落下来,随着风落到滕香身上,她松开弟子的衣领,缓缓落地,伸出手去接。
浅粉色花瓣轻盈地落在掌心。
滕香缓缓收紧掌心,又松开,素白的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