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8 / 13)

,便以蓍草起卦,取下大名。

看着蓍草起的卦,陈二狗翻开那本古籍,找出卦象对应的字。

第一个字是……溯。

看到这个字,陈二狗的心忽然猛地一跳,眼神露出古怪来,翻书的动作快了一些,很快就翻到第二个字,目光扫过去。

是……雪。

陈溯雪,他真正的名字。

这个时间,千殊屋里灯还亮着,显然还在等着他们回来。

滕香悄悄打开屋门往里看了一眼,小千殊已经窝在被窝里睡得香甜了。

“你进去,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身后,陈二狗懒淡的声音传来。

滕香回头,就见他手里捧着几块石头,显然要在屋子周围摆阵。

自知自己是个麻烦,却又实在恼怒如今处境,骨子里不愿做个被人庇护的废物,且还在明知对方嫌自己是麻烦的情况下,她不吭声,深深呼吸,离恨墟空气里没有灵力,但是她可吸收月华精气。

身体攒不住灵力,但只要不停吸收月华精气,却能保留一点力量。

可惜这离恨墟月华也极少。

“你且摆阵,我可助你。”滕香道。

陈二狗看了一眼她在夜色下惨白却依旧硬气的脸,将她的举动看在眼底。

无奈地转过脸来,嘀咕一声脾气也真是硬,眼睛里却带上些笑意。

“你要是倒下了,可别赖我身上。”他轻哼一声。

滕香只当没听到这狗言狗语。

陈二狗快速用石头摆阵,在家周围摆了一圈,依着天干地支二十四象,随后,他站起来看了一眼滕香。

滕香走到他站着的地方,摆在那里的一块看似很小很普通的石头就是阵眼。

她深呼吸一口气,肃容蹲下身,手掌覆于那块小石,微微用力攥紧。

瞬间自她掌心亮起一道灵光,那灵光灌入石头中,极快地点亮了以石头摆成的法阵,风从阵眼吹起,她额头上的碎发被吹动,衣摆也被吹起,片刻之后,光芒暗下,风也止息,滕香才收回了手。

她的脸色看起来更苍白了。

但她抬着下巴站起来,朝陈二狗看一眼,淡声道:“剩下的交给你了。”

说罢,她不等他回应便转过了身。

但陈二狗眼尖,还是看到了滕香唇角溢出来的血。

他知这人又倔又硬气,指定是不愿让人看到自己这般模样,便也假装没看到。

滕香进屋关门前,陈二狗又听到了略微别扭的几乎听不到的一声:“多谢。”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回头,但回应他的是关门声。

扭回头来,陈二狗看着村口方向,倏地又轻笑一声。

滕香进了屋,就疼得站不住,靠在墙上,手撑着喘了好几口气,体内断裂的经脉在刚才那瞬间灵息涌动时便又被拉扯撑开了。

她抬起手撩开衣袖,皮肤下出现经络血点子。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将袖子重新放下,随后吹灭了屋里蜡烛,然后转头屏息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大约是两刻钟后,村子里来了人。

但令滕香意外的是,她以为陈二狗在村口摆的阵会给将那两个北巫族人挡在外边,又或者是耽误他们一些时间,却没想到,那两北巫族人直接进了村。

她皱了眉,稍稍一想,便明白了。

陈二狗刚才摆弄村口阵法,是撤掉了那里原先保护不烦村的阵。他不想北巫族人发现村口有那么一个阵,而他在家里摆阵,只是为了遮掩她的气息,或者,是彻底隐匿掉千殊这间屋子。

所以……陈二狗只想让北巫族人认为不烦村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子。

滕香抬眼透过窗缝往外看。

陈二狗坐在院子里挑拣药草,旁边摆了只灯笼照着,举止随意又专注,就这么拨弄几下,他就起身,打了个哈欠打算回屋。

村里寂静,那两个北巫族人自然是找到了这里,一见到陈二狗,也不必问,就从他的模样打扮里猜出他是谁,道:“你可是陈二狗?”

陈二狗似很是困倦,眯着眼睛回头,打量了一眼那两人:“阁下哪位?来我村中作甚?”

那两个北巫族人一个拿出一件法宝,似在查探什么,另一个则从斗篷里抬起脸,露出一张平凡的脸,态度确实居高临下问:“你从黑市上带回来的女人在何处?”

这般显而易见的压迫与威胁,陈二狗嗤一声:“走了呗,村子哪有钱养个外面来的闲人,这一村老老小小可都指着我,留她作甚。”

那探查的北巫族人收了法宝,对另一人摇了摇头。

“那你原先为何要带她回来?”可那北巫族人显然不好糊弄,语气不善。

陈二狗就摸了摸他自己的脸:“不能因为我长相俊美就认定我是冤大头吧?”他睨了北巫族人一眼,理所当然道:“我小妹说她有钱,她会付钱,就把她带出来呗,钱货两讫,她要去哪,我又不是她夫君,管这作甚?”

两个北巫族人:“……”

两人对视一眼,没再多问,却是绕着屋子走了几圈,再以法宝确定没问题,这才走。

可滕香看到,那两北巫族人没有立即从村子离开,反而拿着法宝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