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2 / 13)

然道:“准行令要灵力催动……可否带我一个?”

“你有准行令?”

“我有东洲三山准行令。”

“那你怎么不自己离开?”

陈溯雪忽然记起来,当初月如酒来离恨墟时,是被人押送到这儿的,那时他毁容受伤,而押送他的人,身上穿的是东洲三山的门服。

月如酒站起身收拾东西,收拾了一半直接一丢,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他抬起头,温柔的脸上是狰狞的微笑,“我身上有禁制,离不开,但你可以帮我,二狗,你可以在我身上用阵遮掩禁制气息,我知道你能,而我可以用灵力驱动准行令。”

陈溯雪没什么不同意的,算是交易,便点头,随口问,一边咬破手指,让他伸出手,同时将自己手里两枚准行令递过去。

月如酒伸出一只手,任由陈溯雪在他手背上画阵,另一只手则在准行令上灌入灵力。

他笑了起来,抬头看向天缝,脸上露出怀念的笑容。

“东洲三山。”

……

滕香盯着那天缝看,看出这天缝应当是人为劈出来的,也不知是谁这么闲,劈出这么一个地方放置被凡界与灵域不容之人。

听到动静,她回头,看到了陈溯雪带了个青年回来。

那青年穿着儒雅的白袍,打扮得很得体,不像那一日黑市上看到的那些穿着黑斗篷的长在阴暗里的人,他看起来很是光明。

“月如酒。”月如酒笑着对滕香点头自我介绍,声音斯文。

陈溯雪嗤一声:“你可别笑了。”

月如酒摸了摸脸,又隐去笑,“抱歉,吓到姑娘了。”

滕香显然不可能被吓到,她淡声道:“滕香。”

月如酒听闻这个名字,脸上没有太多神色变化。

陈溯雪将准行令递给滕香一枚,她接过来,明显感觉到里面被注入了灵力,便明白了为什么之前站在天缝中无法离开。

他们一个凡人,一个暂时性的废物,当然不能灌入灵力进去。

滕香先转身朝天缝走去,脚踝上的铃铛叮叮当当作响。

陈溯雪跟在她身后,目光不由自主朝她脚踝看去,裙子下已经看不出那只铃铛,可却让他想起那铃铛摇晃的景象。

他有些后悔把乾坤月铃送给她,等到巫蛇印去除了,便把月铃要回来。

除巫蛇印之前,先帮她把经脉修复了,怎么……也算是好事一桩,不算仇敌了吧?

随后她听到他懒洋洋的有些低的声音:“天太热了,就……洗洗。”

滕香看了一眼开得正好的结香花,忍了又忍,脾气终究是忍不住,“如今不过三四月,你热你就去山上泉水里泡着去,你热你怎么不把裤子也脱了,光着去村口的石头上坐着乘凉?”

她莫名心头一股燥火。

“……”

陈溯雪自知理亏又心虚,干咳了一声,半天说出一句,“知道了,这就去。”

滕香拧着眉哼一声,忍着心头燥火,转身回屋关门。

走动间,她脚踝上系着的铃铛又开始叮叮当当作响。

听在陈溯雪耳朵里,与靡靡之音无异。

一直等到滕香在床上躺下,那清脆的铃铛声停歇,陈溯雪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他最后朝滕香睡的那屋看了一眼,将衣服穿上,回屋拿了一套外衫,又把剩下的平心静气的丹药全部灌了下去,才出了门往山上去。

等他走后,滕香才重新闭上了眼。

……

第二日天微亮,千殊还没醒,滕香轻手轻脚起来,打开屋门,看到地上有一只包袱。

她看了一眼,没立刻捡起来,而是看向在院子里忙着收药草的男人。

他今日没穿粗布短褐了,而是穿上了浅蓝色宽袖大袍,腰上束白玉带,衬得宽肩细腰,头发用一根闪闪发亮的鲛丝制成的蓝色发带在脑后绑成马尾,发尾依旧微微卷曲着。

十分……骚包。

听到动静,陈溯雪回头。

滕香便看到他眼窝青黑,一副虚得厉害的模样,不由多看两眼。

“出门在外,打扮打扮。”陈溯雪状似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衣袖,又指了指那包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如今他无欲无求,修佛道的祖宗都没他清心寡欲。

这金色巫蛇印,他是死也要解开。

滕香没做声,收回目光,弯腰捡起包袱,回了屋子打开,里面是一条紫色的裙子,领子颇高,能挡住脖颈里露出来的金色巫蛇纹,她拿起来,抖动一下,在光下有粼粼的光华。

鲛丝制成的,水火不侵。

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发带,同样都是鲛丝编织而成。

换衣编发,好了后她重新打开门出去。

陈溯雪已经坐在石桌旁,下意识调转视线看去,他目光稍顿,很快收了回来,但又仿佛随意地看了过去。

各色鲛丝发带缠绕着乌发编成了许多辫子,长长地垂到腰下,露出雪□□致的脸,那脸面无表情,但阳光一照,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陈溯雪若无其事收回目光,平心静气,指了指桌上的早饭:“吃过我们便走。”

滕香挑眉,走过来坐下,“不与小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