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力道不自觉放轻了一些。
“我只记得你,我只记得你是我的仇敌,我来找你,你却不知道我是谁,我还能去问谁?谁又来给我个理由?”
滕香一个翻身,又将他压在身下。
她的唇边还沾着血,喘着气说话时,面色是那样苍白。
陈溯雪的脖子又被她掐住,她的身体却在发抖,他抬手按住她的手,他哼笑着,“你怎么就确定我们是仇敌?我说了,只有我的妻子身上才会有我给的印记,有这印记,我能替你抵消一命,你以为我那么好心,随便把这东西给不相干的人?你该是我的妻子。再者,你现在知道了北巫族的大巫主也想找你,显然他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不去找他,偏要缠着我?”
“我不是!”滕香捂住他的嘴,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不愿意去想自己唯一记得的事会有偏差。
那仿佛是否定了她苏醒后的所有。
陈溯雪拉下她的手,费了点力气去握紧她的手,可滕香挣扎着,两人在地上又滚了两圈,沾了满身的草屑。
衣衫是鲛丝制成,虽是水火不侵,但此时已经衣襟散开,凌乱不堪,滕香半边肩膀都露了出来,脖子到锁骨处的金色巫蛇在雪白的皮肤上赫然醒目。
陈溯雪的衣衫带子也被扯开,露出半个胸膛。
两人紧贴在一起,喘着气,四月的天,林中湿热而粘腻。
陈溯雪看着滕香的眼神渐渐幽邃,他的声音很轻,就在她耳边呢喃着问:“你是从多少年后过来的?怎么那时候我不在了?你来这里是找我的?否则为什么不在那时找我,反而要来到这里找我?你谁都忘记了,只记得我,我肯定是你情人,你舍不得我。”
滕香身体一僵,本源灵力再次冲击经脉,试图爆发灵力,就要挣脱陈溯雪。
他一只手轻轻搭住她的脉搏,声音沙哑:“不要命了吗?刚吃下去的一株草你是要彻底白费了?就问你一句话,这么激动做什么?还是你在心虚,难为情?”
滕香喘着气,头发落在他脖颈里,和他的头发缠绕在一起,她抬起头,怒瞪着他:“不要脸,松手!”
她两只手都被他在背后握住,身体只能无力地被迫倒进他怀里,与他袒开的肌肤相贴,滚烫粘腻。
“我是男仆要脸也要命,不松。”陈溯雪也喘了两口气,胸口起伏着,“除非你好好说话。”
“松手!”滕香仰起头来,用力咬陈溯雪下巴。
那上面瞬间被咬出印子流出血来。
陈溯雪嘶了一声,疼得眼角都泛出泪花来,不得已分出一只手去推开她的脸。
“滕香,你是小猫吗?”
滕香趁着这时机一把甩开他的手,坐在他身上直起腰来,在陈溯雪还没反应过来时,抬手一巴掌挥了过去。
“啪!”
清脆的声音在林间响起。
陈溯雪磨了磨牙,哼笑一声,也被激得来了火气,起身一把压下她脖颈,抬起下巴含住她那在挣扎中越发殷红的唇。
滕香没有预料到,张嘴就去咬他唇,下了死力气。
鲜血在两人唇舌间溢出,两人喘着气,陈溯雪却没松开。, ,887805068
周围已经被破坏了个彻底,就算这里还有圆叶洗露草,也早就不能用了。
滕香冻着小脸,抿着唇在原地站了会儿,没有回头,抬起腿就往前走。
脚踝上的铃铛叮铃铃的,不停作响,她只走了一步,便被烦得不行,索性停下来,弯腰解开乾坤月铃,重重丢在地上。
“你就这样走了?”
滕香才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一道虚弱的男声,懒散又带着些恼意。
她一下停下步子,拧紧了眉有些不可置信地回头。
陈溯雪倒下的那一小块地方是唯一草木还完好的地方,一片废墟狼藉里带着生机的绿。
他就缓缓撑着地坐起来,另一只手用力掰了一下他的脖子,将扭曲耷拉的脑袋掰了回来。
这一幕很诡异。
滕香抿着唇,苍白的脸上神情难辨。
陈溯雪的脸色同样苍白,刚刚缓过劲的他浑身都没什么力气,他就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滕香,静静凝视着她,随即笑了一下,有些无奈,“犯人死之前还能有一次审问辩白的机会,我都死过一次了,是不是这机会你得补给我?”
滕香的情绪已经没有刚才那么气血翻涌了,见到陈溯雪诡异地活过来也没有太多压抑。
刚才和祈生打了一架,力气和情绪都消耗掉了,她此时只胸口被什么堵着一样,脑袋里的血雾嗡嗡嗡的,依然摆不出好脸色,冷笑一声,道:“你还想说什么?”
她语气里的冷意与杀意丝毫不减。
如此蛮不讲理,只凭直觉和那点记忆就要杀了他。
陈溯雪此时太好奇了,好奇滕香与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他也收起了一切散漫,撑着腿缓缓站起来,朝她走过去,“我们好好谈谈。”
滕香却一点不想谈。
她错了,她以为自己的情绪与力气已经消耗光了,可当她看到陈溯雪朝自己走来时,胸臆之间那股火气又冒了上来。
滕香控制不住自己,在他走到面前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