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这柜子里放了红花油,怎么没见着?”
“红花油……”蔡宇杰蹲下身子翻找,“……这儿呢。”
片刻后,蔡宇杰从一堆药盒子中翻出了红花油,他将翻找出来的红花油递给了魏炤,视线同时在魏炤身上寻找着,“怎么了,哪儿受伤了?”
“没。”魏炤接过红花油,并没有将方才陈玉生对着岑姣动手的事儿说出来,只是含糊两句,便又起身往外走。
蔡宇杰有些奇怪地看向有些来去匆匆的魏炤,颇有几分不解,“诶,诶——”
可人却是已经走出了大门,半点没有被他喊住的意思,“你注意着点儿时间,等会儿大家该集合了。”
跨出门槛的男人侧过身对着蔡宇杰挥了挥手,示意他自己心里有数。
“神神秘秘的。”蔡宇杰嘀咕两句才收回了落在魏炤身上的视线,转头回到了前台长桌后,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另一边,岑姣坐在床边,捞起袖子去看方才被陈玉生捏着的胳膊。
陈玉生力气本就极大,方才因为害怕岑姣出手,所以握住她的力道半点未收。
而岑姣又白,一点点印子出现在她身上,就变得十分可怖。
现在垂眸去看,原先只是有些红的胳膊,竟是已经泛起青紫色。
抬手轻轻一碰,便是钻心的疼。
岑姣轻嘶了一声,眸光微垂。
而房门就是在这时候被敲响的。
“谁——”岑姣满脸的警惕。
“是我,魏炤。”男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岑姣提着的心先是一松,旋即又有几分烦躁。
怎么又是这人,阴魂不散的。
魏炤手里半握着红花油,稍等了一会儿,房门被人推开一条窄缝。
一张巴掌大小的脸出现在门缝当中,一双眼睛黑漆漆的,仿若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什么事?”声音冷冰冰的,填满了抗拒。
魏炤回过神,他抬了抬手里的红花油,“我刚刚看你手臂上一片红,这个涂上揉一揉,就不会有瘀血了。”
岑姣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在了魏炤手上的红花油上。
过了好一会儿,从门缝中探出脸来的人才缓缓伸手,接过了那瓶红花油。
魏炤捏了捏空荡荡的掌心,他有些迟疑地看着岑姣,“你会用吗?要不我喊民宿的阿姨来帮你揉揉。”
岑姣退了半步,失去力道抵住的木门缓缓打开,发出了吱呀的声响。
她的动作娴熟,揉搓着手臂上的淤青,随着岑姣的动作,淡淡的药酒味儿弥漫开来。
“你还有什么事儿吗?”因着魏炤好心的举动,岑姣的声音总算不像先前那样冷冰冰的。
魏炤的视线从岑姣的手上转到了她的脸上,“没,我先走了,你收拾好了去大厅集合就行。”
岑姣应了一声,转身回了屋子。
只是魏炤并未立刻转身离开,而是盯着木门好一会儿,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了两声,他才垂眼转身离开了长廊。
几番下来,已经快要到九点半了,魏炤收拾好装备,去了大厅。
墙上挂着的钟表缓慢走着,大厅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穿着粉色背带裙的女人见到站在大厅中央的魏炤,笑盈盈地走上前去,“炤哥,今天我们的行程怎么安排呀?”
魏炤从手中的一叠彩纸中抽出一张递给了走过来的人,“上面都有……”他声音微顿,眉心微微蹙起,“不是说了山里凉,还有些蛇虫鼠蚁出没,让穿长衣长裤带一件外套吗?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
张羽闻言撒娇似得笑了笑,“炤哥,有你在呢,还能让那些蛇虫鼠蚁咬到我们不成。裹得严严实实的,拍照不好看的呀。”
魏炤眉头皱得更紧了,声音也严厉了些,“不是和你开玩笑,大峡谷刚刚开发了一半,万一叫什么毒虫叮咬了,哭都没有地方哭。”
张羽的同伴也上前劝她,小姑娘这才不情不愿地往外走,回去换衣服。
出大厅前,正遇上走过来的岑姣和陈玉生。
岑姣穿着袖口裤脚宽大的棉麻衣裳,看起来,可丝毫不像是能抵挡得住毒虫的模样。
“炤哥让换紧身的长衣长裤。”张羽看了岑姣一眼,因着心情不好,声音听起来也有几分没好气。
岑姣没有搭理张羽,她抬眸瞥了眼魏炤,没动弹。
魏炤皱着眉走上前,他将手中印有行程安排以及注意事项的彩纸递给了陈玉生,视线却是落在岑姣身上,“那些虫子会顺着你衣服的缝隙爬进去,毒得很,你这样,我不建议……”
不等魏炤将话说完,岑姣便开口打断了他,“我不用你管,你顾好别人就行。”
魏炤还想再说什么,却是瞥见了岑姣右手手腕上,多了一串藤编的手环。
等到看清那枯藤,魏炤原先要说的话尽数咽了回去,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岑姣,再开口时,确实与大堂中的其他人说的。
“准备出发了,民宿的车会把大家送到峡谷外,我们预计在天黑前出峡谷,大家再检查检查,不要有什么东西落下。”
“我记得这柜子里放了红花油,怎么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