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看到岑姣。
魏炤看向举着旗子的人,微微蹙眉,脸上的笑意淡了两分,“曾哥,怎么走得这么慢?”
被唤作曾哥的男人挠了挠头,“哦——哦——我说等会儿那个小姑娘来着,怎么这么久她还没有追上来?”
小巴车拐过一个弯,方才那有些吓人的峡谷深渊便被甩在了身后。
车速渐渐慢了下来,过了那道山弯后,山路要宽敞了许多,前方是水泥浇筑的一片平台,唐代样式的小木屋出现在平台上,木屋前面,挂有厕所的标识。
小巴车停在了水泥地上,魏炤先下了车。
等到车上的人都下了车后,他站在人群前,声音稍稍抬高了些,“我们的路线是从这个平台往前,穿过前面的钟乳石洞,往右拐,攀过那道小山丘后,回到这儿。”
魏炤抬手,指向不远处被植被覆盖的小丘陵。
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叹声,“炤哥,会不会赶不及在天黑前回来。”
魏炤看向开口询问的人,笑了一声道,“放心吧,这条路我走得多,只要是按照规划的路线来,天黑前能回来。”
又说过几句后,小巴车的司机也跳下来车,比起魏炤,他更像是一位导游。
只见那司机晃了晃手中的黄色小旗杆,见众人都看向他后,才清了清嗓子道,“来来来,都跟上,我们先往里头走。”
岑姣默不作声地抬眸四下张望。
他们所在的位置,应当是一处山坳,不远处,山泉于山顶落下,发出略有些嘈杂的水声。
山泉沿着陡峭山壁,汇入了山体之间的江流。
往峡谷入口的小路看着是新修的,栏杆崭新如簇。
山泉在坠落中撞在山壁上,研磨出了白色的飞沫。
定格在相机里,就成了一片朦胧神秘的白雾。
起先岑姣落在人群最后,魏炤就跟在她身后三米左右的地方。
又走了大概一刻钟,岑姣便拉开了同魏炤之间的距离。
一车来的游客里,有不少要站在栏杆边拍照的,一来二去耽搁间,岑姣从队伍末尾走到了靠前的位置,抬眸去看,司机手中举着的黄色小旗杆。
岑姣回头看了一眼,蜿蜒的小路上有不少人。
魏炤同她之间,有一段距离了。
可偏偏,岑姣仍旧是一眼就看到了魏炤,男人身高腿长,浅灰色的冲锋衣并不显眼,却无端衬得那张稍显深邃的脸分外惹人注目。
在魏炤察觉到自己的视线前,岑姣就转头避开了,她看向前方,司机举着小旗子,正慢悠悠地往前走。
“师傅——”岑姣加快了步子。
拿着小旗子的司机听到声音,回头看了过来。
岑姣脸上带着笑,眼睛微微瞪圆,她抬手指了指面前的峡谷入口,低声道,“师傅,咱们这是从这儿就进峡谷了吗?”
领路的司机点了点头,他脸上带着笑,十分热情。
“你抬头看。”男人抬了抬下巴,手中的旗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着。
岑姣顺着那小巴司机的动作看了过去,天光泄下,从峡谷缝隙中洒落。
日光穿过白色的山泉水沫,闪成了一道金线。
眨眼间,那条细长的金线又碎成了金粉,缓缓飘落。
司机还说了些什么,岑姣并没有听得很分明,她的注意力,都在峡谷的入口处。
黑色的峡谷入口,宛若漆黑夜幕中的凶兽,在岑姣的注视中缓缓张开大口,——请君入瓮。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岑姣耳边漾开。
与此同时,岑姣听到那司机的声音愈发清明,“现在这峡谷才开发了十分之一都不到哩,你瞧上头石头,像不像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岑姣抬眸去看,峡谷中光线昏暗,脚边的小灯发出的光带着些微的黄,打在上方垂下来的石头时,平添了几分鬼魅之感。
岑姣笑了笑,并没有接那司机的话。
她看向上方那两块被司机指着的石头,心中尽是升腾起一阵叹息。
那两块石头,与其说像是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不如说是两个被吊着咽喉的人。
这念头来得快,岑姣来不及去细究为什么会突然产生这样的念头,被她一直握在掌心当中的圆润石头,忽然传来温温的热意。
岑姣的步子放慢了些,她的视线四下梭巡,看向一片被铁丝围着的黑暗时,她软着声音开口,“大哥,那儿怎么被拦住了?”
领路的司机听到岑姣的话,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儿啊——”
“没开发完哩。”男人的眉毛几乎飞了起来,也许是在岑姣这样的美人面前能够侃侃而谈让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男人越说越显得兴奋,“不过我听说,那儿通着山道,沿着一直往里走,能到深山里去。”
“没有奇石风景,估计不会往那儿继续开发。”男人摇了摇头,他抬手往前指,“听说开发路线是往那边的,那里头,有溶洞呢。”
岑姣随口应了两声,面前是闪着怪异绿光的厕所标牌,她看向男人,温声道,“大哥,你继续往前吧,我去个厕所。”
那人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失落,可他到底还记得,自个儿是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