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少拿这饭盒给他们送饭送菜。
这回,就是炖只鸡也没忘了她。
这样的好姑娘,终究跟他们老程家没缘分。
孙桂花恨啊,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混账玩意儿!
她这回铁了心要给儿子一个教训,手里抄的棍子又粗又硬,抽的程穆整个人在地上打滚。
外面陆玲玲听见嚎叫声,愈发坐立不安了。
这到底是怎么个事!不就没回来给公公送终么?至于这么生气?!
她一边拍门一边喊:“妈!妈,你别打了,程穆知道错了,我也知道错了!”
……
梁芷洗漱好,躺到了炕上。
吃太饱了,有些昏昏欲睡。
屋子外头忽然闹哄起来,梁蓉凑过来高兴道:“姐,队员们都说程穆叫亲妈给打了!还说,孙婶子是真动了怒,抽人的棍子都有三个手指粗!”
“嗯,不错。”
梁芷点评了一句,就闭上了眼。
心想,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她闷闷点头,心里却想下一回还要扔程穆泥巴,砸死他!
灶膛里的柴禾“哔啵”作响,浓郁的鸡汤味儿飘的满屋子都是。
就算梁蓉此刻哭丧着脸,也忍不住抽抽鼻子。
真香啊!
梁芷霎时间被她逗笑,揉揉妹妹脑袋,起身揭开锅盖。
顿时被白雾扑了满脸,也被香气扑了满脸。
她拿筷子扎下来两个鸡腿,分别放在两个饭盒里,再浇上浓郁金黄的鸡汤。
“小蓉,你看一下火,姐出去一下。鸡腿咱们这回不吃了,下一回再宰一只红烧,鸡腿专门留给你和小辉,成不?”
梁蓉乖乖点头,没问姐姐要去做什么,她对梁芷有着天然的信赖。
……
梁芷家在村子的最边上,再往那里走,就是大队上的猪圈、牛棚,然后就是山了。
牛棚里住着一对中年夫妻,听说是从很远地方下放过来的。
夫妻俩原来是做什么的,从哪儿来,梁芷一概不知。
她只记得,弟弟上辈子被人打断腿,是住在牛棚的冯叔出手治的。
原本医院说要截肢,在冯叔的治疗下,弟弟好歹保住了腿,只是走路的时候看起来有些跛。
梁芷这人记仇也记恩。
家里条件不好,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报答,就送一碗鸡汤吧。
听说冯叔妻子身体不好,希望鸡汤能略微帮着调养调养。
其实两边都不熟悉,乍然把东西送上门,就怕人家以为她别有所图。
梁芷早有预备,把热乎乎的鸡汤,放在牛棚附近的干净石头上,留下一张纸条,扭头走了。
她不知道的事,自己刚离开,就有人站在那石头前,远远望着她。
……
梁芷再回家,妹妹已经把晚饭张罗好摆上桌了。
不止有鸡汤,还有两个小菜和一盘子蒸花馍。
“我们小蓉真是勤快又能干,都愣着干啥,赶紧趁热吃。”
一家子人端端正正坐着,看着梁芷欲言又止。
梁辉拳头都捏紧了,只要姐姐一声令下,他立马跑到程家,把王八蛋程穆揪出来,揍成猪头。
哪知梁芷心平气和的很,一人给盛了一碗鸡汤,配一个花馍。
“都看着我干什么?赶紧吃!妈,你们忙活一天了,就不饿?明天,我跟弟弟妹妹一起下地。”
钱淑芬最心疼女儿,见她没事人一眼,心里反而难受的紧。
“小芷,你要是难受就哭一场,咱是一家人,在我们跟前,你可以不要强。”
梁芷端起鸡汤美滋滋喝一口,又缓缓放下。
“妈,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等着看我笑话,想听我哭吗?我偏不如他们的意。程穆算个屁,他不配让我为他掉一滴泪!”
上辈子的她真傻啊,借着难受劲儿狠狠闹了一场,又是哭又是喊的。
有人真心可怜她,有人为她鸣不平,也有人只是当个热闹看。
这回,梁芷不想再叫别人瞧热闹了。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该被瞧热闹的人也不是她。
钱淑芬心想,女儿果然被伤透了心。
她对另外两个挤挤眼睛,叫他们不要拆穿梁芷。
梁蓉:“姐姐说的对!这种人不配我们为他哭,来,喝鸡汤!今天的鸡汤真香!”
梁辉一碗干了:“我还想喝一碗!”
梁芷笑眯眯瞧着他们,慢慢咬一口花馍。
鸡汤可不香么,正宗的老母鸡,亲手喂大的。
另一头,程穆嘴皮子都说破了,该下跪也跪了。
不知道为什么,孙桂花不止没消气,还抄起了棍子。
“妈,妈,我是你儿子!你怎么忍心对我下手的!”
程穆满屋子乱窜,又不敢开门出去。
陆玲玲可在堂屋坐着呢,叫陆玲玲看见,问东问西怎么办?
他脑子都快烧干了,什么瞎话都编不出来了,这时候叫他解释,跟要他死也差不多。
儿子又是跪又是求,赌咒发誓,各种服软,还保证会给梁芷介绍工作。
孙桂花刚有点心软,扭头看见窗台上放着一